农历七月初七,是中国民间传说中“牛郎织女”相会鹊桥的日子。与李俶相识于三月,转眼间已是七月了。两日后便是与李俶成亲的日子,张瞳晰惴惴不安的心,没有一刻是消停的。离幸福越近变越不安,生怕已经到了手边还会稍不留神的飞走。
前一日,贺惋柔拿着漂亮的白瓷碗取了一半雨水,一半井水,盛在碗中放在露天里一夜,再在太阳下暴晒半天。
“惋柔,你这是在干嘛?”张瞳晰好奇的看着贺惋柔将一枚绣花针放在碗中,针浮在水面,没有沉下去。洁净的水面上倒影出针的影子。
“这是乞巧,三天前便让你这么做的,谁叫你不理我的。”贺惋柔撅了撅小嘴,“姐姐真是粗枝大叶。”
“好啦,我粗枝大叶就粗枝大叶吧。这影子还真漂亮,一会儿像花,一会儿像云的,怎么这么奇怪?”张瞳晰是在搞不懂这针怎么就浮在了水面上了?
“姐姐,你也觉得是这样?”
“当然了,似乎还在变幻着,惋柔你这是怎么做到的?”张瞳晰拖着下巴耐心的看着这一碗水,忍不住笑出声,“水也能有如此神奇之处,意想不到。”
“姐姐,心诚则灵,所以这才会这般的神奇。”
“算啦,我都是要出嫁的人了,这些东西我要是早些年学习学习倒是也不错,可是眼下……我什么都不会,就怕李俶嫌弃我呀。”张瞳晰撇了撇嘴,唉…什么都不会呀……只能以后去吃白食了。
“好啦,姐姐晚上我们去赏灯会,猜灯谜,呵呵也不知道谢公子他们会不会去呢。”现在贺惋柔每说一句话都会有意无意的牵扯出顾未珽。唉……只能说她托错心了。
“一口一个谢公子,不害羞呀。”张瞳晰忍不住捏了捏她粉扑扑的小脸。
“哪有呀,人家…人家……”涨红了脸却也说不出话,“不理你了,娘亲给我们做了衣裳,去看看吧。”
“你先去吧,我再看看这碗水。”张瞳晰指了指桌子上白瓷碗。贺惋柔调皮的笑了笑,轻巧的像小燕子离开了屋子。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千千擢素手,札扎弄机杼。”张瞳晰抚摸着白瓷碗,冰凉而舒适的触感,“终日不成章,涕
泣另如雨……”望着窗外,鸟语花香,蝶舞飞绕,淡紫的花团成一簇,这是槿树。相传,七夕的晚上织女会在银河洗发会牛郎。织女对牛郎一年的相思都洒在了那槿树上。七夕本是幸福,却徒增一丝莫名的悲伤。
七夕夜
灯火辉煌,锣鼓喧天,热闹非凡。张瞳晰挽着贺惋柔的手,贺渊,贺煜护在左右。路边挤满了年轻的少男少女,手拎花灯,蝴蝶,荷花…数不胜数,眼花缭乱。
“姐姐,快看那个,好漂亮。”贺惋柔拉着张瞳晰一会儿往那边跑,一会儿又又拉着她往那边跑。
“慢点,慢点啊。”张瞳晰有些不安,看来贺惋柔被被关在笼子里关久了。
“惋柔!”贺煜欲阻止,贺渊拦住了,“想来两位妹妹也是很久没这么开心的玩过了,我们顾虑好安全便行。”
“也是。”贺煜笑了笑,“没想到这个三妹跟以前很是不同,现在才觉得我们是兄妹,以前是我太……”
“过的事,算了。现在不是很好嘛。晰儿婚后我也要去扬州上任了,家里父母就要拜托二弟了。”
“大哥,心里其实还没放下吧。”贺煜没敢再说下去,从张瞳晰被赶出家门,到她被李俶送回,前前后后只是三个月,贺渊像是重生了一次。心里还是放不下以前那个贺惋淅吧。
“是啊,十六年的感情,怎么会一朝放下。我在她面前只能强笑,她担心我,我也不能让她心忧。那一日她跪在我面前,我的心像是被剜去一半。”贺渊说的很平淡,就像此刻夜空,让人觉得安逸。
“也好,家中之事我定会好好照料。扬州是个好地方,若是有时间我定会去看大哥的。”
“有你这句话,我也就心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