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住颔首。
“给朕看看。”
陛下在看到李彻右手上的绷带时,怔了怔,问道:“这手怎么了?”
李彻默了默,我上前道:“太子攻打匈奴时被伤了左手,现在还没完全恢复。”
季昭连忙低下头,他怕他脸皮不够厚,配不上这对夫妻的默契。
这什么手受伤,也是太子妃临出发前设计的。
说太子威武太盛,却不懂示弱,陛下现在虽是对儿子失而复得万分欣喜,可时间久了难免会怕儿子年富力强,而自己年迈体弱。
且父母亲是需要孩子示弱,寻求被孩子渴望的亲情。
季昭原是不信的,可陛下转瞬就又是心疼又是难过。
还把太子给训了一顿。
“你就不知道保护自己?你要是又个什么事,我如何到地下和你母后交代?好在你媳妇是个知冷知热的……”
皇上话音刚落,目光僵在了刘彻脸上的指甲痕上。
也不知李彻是抹了什么东西,我那指甲痕这么多天竟还没恢复,在他脸上就和标志一样,谁见了都知道我的威名。
皇上咳嗽了下,想到了那日棺椁入京时,这儿媳妇不惧百姓怒骂,被砸地满身恶臭,为太子正名。再便是传言说太子妃准备入青云观为太子守身一辈子,他不忍心对儿媳说什么,只拍了拍太子的肩膀。
“你不该瞒她,你是要和她共度余生的。”
皇上沉重地说着这句后,才拉着李彻的手朝回走去。
众多朝臣盯着这对天家父子手牵手的画面,心中百转千回。
走了几步,皇上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停步,朝我招了招手。
“程欢,陪父皇一道走走。”
我愣了愣,看向李彻。
李彻那只缠着白布的手在那广袖下朝我偷偷勾了勾指头。
我不再犹豫,走到了皇上身边,抬手拉上了皇上的手臂。
那一瞬,太后眯起了眼。
林嬷嬷偷偷在太后耳边道:“这太子妃太不知礼数,在陛下跟前应该扶着陛下走路,如何能拉着陛下的手臂?”
太后摇了摇头,“你啊,看走眼了。”
只见皇上笑了,他目光慈爱,像是看个闺女似的看太子妃。
林嬷嬷目露疑惑。
“陛下虽年纪大了,可不喜欢被当成老者,那恭敬地扶着,陛下的威严是被人供着,可只会让人以为陛下年迈。太子妃如此,只会让陛下觉得亲近。这便体现在太子日常与太子妃谈起陛下时,必是亲近多于恭敬,陛下只会更满意。太子妃不简单,你别小看她了。她嫁给彻儿,是彻儿的福分。”
太后说完,转头看向程馨。
程馨也颇有城府,观察细致入微,也会审时度势。
也不知道这两人到底哪一位会问鼎皇后之位。
林嬷嬷这才了然,暗叹这得多玲珑才能如此。
待陛下回宫,下令严查之前“诬告太子妃”案。
“太子妃若贪得无厌,如何能资助那样多的钱财和药品给北境的百姓和军队?且药铺所有东西已查明并无问题。”
狄英站了出来,御史大夫们也都纷纷站了出来。
甚至吏部几位官员都道:“太子妃北上沿途剿灭了不少匪徒,并把匪窝里的钱财给了受苦受难的百姓,百姓们争相称颂。各州县的官员们也都上书,请求重启太子妃一案,还太子妃清白。”
“程勇这人谋取军功,暗害太子,回来后直逼太子妃,他如此做到底于他有什么好处?太子妃还是他的侄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