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索着徐沁这话,怔怔道:“便不能倾心以待吗?只享受别人给的好,如此我便会心存亏欠。”
徐沁点了点我的头,笑了起来。
“傻瓜,接受人家的好,已是一种回报。”
徐沁拉着我的手,来到了窗边,她给我沏了一杯茶,待我喝下后,她道:“这茶如何?”
我蹙了蹙眉,“一开始略有些怪,可过了会儿,唇齿回甘,竟意外地觉得好吃。”
“多数人一开始就吐了,只会怪这茶难喝。你却陪着我喝下了,陪我一道享受这茶叶最后的那一丝美妙,我便愿意次次与你分享,从中我觉得喜悦欢愉,但凡有些好的,便会想着你要也在我身边一道便好了。你可明白,你愿意去接受,已是一种回报。”
她见我发起呆,道:“倾心相待说起来简单,可你敢么?阿欢,你勇敢起来时不惧生死,北境都敢闯,可面对情爱,你却丝毫不敢踏足。因为什么?”
我后知后觉地道:“把心交出去,便要承受灰飞烟灭的痛楚。我想过这一世若尝不得甜果,便就这般不甜不苦,不甘不涩地过吧。”
徐沁眼中闪过一抹心疼。
“徐姐姐,我感受到那甜果就在我眼前,我能不能摘?我怕尝了一口想还回去就难了。”
徐沁了然道:“回去吧,你会知道答案的。”
回到了太子府,星对我道:“太子妃,都说怀孕的女子就和抱着一个大火炉一般,这天气眼看越来越热了,麦提却说不好用冰,你且怎样才好?”
这两天的确热,衣衫穿得越来越薄,我的怀相越发不像是这个月份的。
“要不,我吩咐两个婢女晚上给你扇扇子?”星道。
我摇了摇头,“夏夜熬人,且我不习惯身边有声响。”
星听了我这话,琢磨了下,想来太子殿下不打呼,晚上睡得十分安静。
夜里,我睡得浑身燥热,起身正要下床去倒杯茶,就被一只大手拦住。
“我去。”
我没想到会吵醒他,甚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给我倒了一杯水,端了那茶水到我面前,我接了过去喝了一口后,觉得燥热难耐,看了他一眼道:“殿下,不如分房睡?”
我现在要起夜一两次,热了要换身衣服,李彻又是军营又是皇宫两地跑,被我吵扰,怕是不合适。
他拧了下眉,夜色之中,他神色不满,道:“我不同意。”
“夫妻不分房。”他补充道。
我撇了撇嘴,“谁规定的?我就是想一个人睡。”
“没得商量。”
他把茶杯放到桌子上,转头却看我那席子上满是湿透的痕迹,他去耳房打了一盆水,拧着布,朝上面滴了点薄荷水便擦起了席。
待席子干了,他再去打了一盆水,这次换上了我专用的巾帕,对我道:“衣服脱了。”
“……我,我自己可以。”
他没信我的,把我的衣领打开,露出了里头的赤红色小衣。
他凝视了我身上裸露出来的春色片刻后,咳嗽了声,让我背过身去。
他轻轻地在我的背上擦拭着,他的手指很长,指节有些许茧子,是握刀的手,此时却动作轻柔,透着一股成熟男性的气息从后背传了过来。
我不禁缩了缩后背,那巾帕却擦过我的脖颈,蹭起了如电般的酥麻。
一声轻哼从我的嗓子间溢了出来。
那只手却忽然捏住了我的手臂,将我捞到了他广阔的胸膛里。
我浑身都跟着一颤,听得他压低了嗓音在我耳边说话。
“程欢,引诱我?”
我试图动弹,却发现他沉迷于我颈后的那轻薄的肌肤,他的指尖在上面轻轻滑动,我闷闷地哼了出来。
“是你主动招惹我的。”
他说着,把我打横抱起,穿过了耳房,往后面的一处山泉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