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有些晕,也有些生气。
“你既知道生孩子是鬼门关前走一遭,就知道坐月子是头等大事,你不去好生休息,来这气我?”
她摇着头,“我不是故意气你的,我只是……好在你没事,否则我和福音死一万次都不够。”
她不再多话,起身抱起福音就转身去了隔壁房间。
陈世忠来了,她打开门却是用簪子抵住了自己的脖颈,吓得陈世忠煞白了脸,问她究竟是怎么了。
“你知道了吧,昨晚夫人险些害太子妃和小皇孙的命。要不是为了我,要不是为了我们的孩子,太子妃不会遭此一难,你作何表示?你若不处置夫人,我便和福音一道死了!”
陈世忠一个晚上都没怎么睡,心里早就有了定论。
他忙道:“那,真的是太子妃?”
“千真万确!”
陈世忠犹豫着走来走去,染青再不等待,只哭着把孩子高高举过头顶,“好,你给孩子取了福音这名字,却流着那么一个会作孽的嫡母给他。我是一个妾室没有能力保护他,不如做一个合格的娘亲,带他一起无忧无虑地离世,好过未来磋磨几十年,不知道是毒还是什么药来折磨要他的命!”
春喜来劝,说她月子期间如此怕是要伤身。
“春喜,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这孩子本就中了毒,如果不是太子妃救了他,他已没了命了。”
陈世忠来劝,说她不要冲动,孩子是无辜的。
“行,那便做一个了断,相公写下休书吧,我和福音自立门户,从此和你恩断义绝,我们母子俩过日子,你要留下夫人也好,要疼爱她也罢,都与我无关!”
陈世忠闻言,惊怒道:“你疯了!”
“便不去你那肮脏的后院,你自己带着肖之雅走吧。以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染青决绝地剪下一段头发,把陈世忠推了出去,陈世忠顿觉心痛异常,竟一时说不出话来了。
陈老太太一听说染青要带着孩子自立门户,说什么都不答应。
“你休妻吧。”
“娘,可之雅是我表妹,我们许了这一辈子都不会分开的。”
陈老太太可管不了那么多,“我们家不能断子绝孙。难道你对染青就没有情?”
陈世忠心头一跳,想到染青决绝的背影,忽然说不出口了。
“罢了,你便守着肖之雅过,我这老人家要和染青一起照顾我的孙儿。”
陈老太太竟收拾了行囊就直接住去了甄府。
染青告知陈世忠,肖之雅被关起来过得不好,逼他拿和离书换肖之雅。
陈世忠无奈,只好出了和离书。
染青再不见他,把肖之雅还给他后,便把他轰了出去。
肖之雅得见表哥,又见他给了放妾和离书,笑地格外甜蜜。
她就知道表哥从来不会放弃她的,他们之间谁都插不进去的。
听到染青把陈世忠和肖之雅赶走的消息,我笑了笑,把怀中那刚入睡的小豆丁放到了一旁。
这才细细看他通红的小脸,道:“也不知道长得像谁。”
星端详了会儿,道:“像太子。”
我没说话,没一会儿外祖父进来了,说给小豆丁起名,可他翻来翻去,却定不下来哪个名字好,最后一堆人想了想,给小豆丁取了个金团这小名。
夜里熟睡时,我闻到了一股异香,却睡得太沉,怎么都醒不来。
翌日,却听得一声尖叫,“月,金团呢?”
月走了进来,神色凝重。
她昨晚睡得沉,只觉得头痛异常,醒来时便察觉到不对,刚走过来就见星慌乱地找孩子。
“昨晚我守的院子,可我竟睡着了!”月脸色格外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