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关你一辈子?我何必费那劲,明天我把你送到京北就算圆满了。”
“圆满?”郁知死盯着郁成坤,“孟齐铭花了大价钱,我如果跑了,他会不找你麻烦?”
“你也知道孟齐铭花了大价钱,孟家在京北是什么样的存在,不用我跟你多说,你觉得自己有本事逃出京北?”
郁成坤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转了话锋:“就当你有通天的本事好了,能逃出去,可是你辛辛苦苦考上的大学,不也在京北吗?”
这话如一盆冷水朝着郁知兜头浇下。
郁成坤一看郁知表情就知道戳中了他的软肋,更加得意。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什么主意,觉得考个外地大学远走高飞,从此就能摆脱这个家了?现在机会就在你面前呢,郁知,你舍得放着大学不去上,整天东躲西藏浑噩度日?”
“你舍不得,你郁知多高傲一个人啊,你不可能屈就至此,你太想自己闯出一片天地了。”
“闭嘴!!”
郁知抄起卧室的玻璃花瓶朝郁成坤扔过去。
少年眼眶通红,脸色惨白,气得浑身发抖,恨意冲天,肉身仿佛已经化作索命的厉鬼,竟让三个alpha后背都生出阴森凉意。
郁成坤还是被王佳敏的弟弟扯了一把,才堪堪躲过那个花瓶。
花瓶掉在地上砸了个粉碎,玻璃碎片四处飞溅,给三个alpha的腿上都留下了划痕伤口。
如果郁成坤刚才没躲开,现在已经被郁知用花瓶爆头了。
王佳敏的弟弟对郁知这个beta生出了惧意,但仗着他们这边人多,明面上依然气势汹汹:“郁知你疯了!还想当众弑父不成!”
郁知充耳不闻,只四处寻找可用的物件。
偏偏在他以为快要自由的时候,又被扔进新的牢笼。
他不明白,这个家为什么就是不让他好过,他至始至终只是想离开而已,为什么连这么简单的愿望都实现不了!
说他疯了?疯了倒好,疯子杀人不用坐牢。
王佳敏的妹夫早年在道上混过,敏锐瞧出郁知状态不对,特别是眼神,太冷了,起了杀心的人才会有这么冷的眼神。
他先一步冲上去制服郁知,再冲弟弟喊:“快!!把他房间能伤人的东西全部清走!这小子是来真的!”
硬碰硬,beta根本不是alpha的对手,郁知奋力挣扎也没能挣开alpha的束缚。
王佳敏的弟弟快速把房间清理了一遍,怕郁知用椅子砸人,连椅子都搬走了,卫生间的镜子也被卸了下来。
“不孝子!”郁成坤惊魂未定,指着郁知鼻子破口大骂,“老子早就该把你卖了,赔钱货,还想杀我?我死了你也得去蹲大牢!”
骂完,郁成坤把之前抢走的美院录取通知书扔在郁知脚边,沉着脸走了。
王佳敏的弟弟和妹夫也离开房间,锁上了门,去门外守着。
郁知脱力地跌坐在床边,他捡起录取通知书,轻抚上面的褶皱,再万分珍惜捧在怀里,像捧着自己的命。
这些年为了学画画,他挨过饿、受过穷,集训期间手头紧,省吃俭用,画材都是买二手的。
放假了,别人出去放松玩耍,他也要在宿舍画稿赚钱。
他像一个陀螺,快停下来的时候,生活就会抽他一鞭子,让他继续转。
郁知就这么从天黑静坐到天亮,眼泪哭干了,整个人有些脱水。
他揉揉发麻的腿,缓缓站起来。
郁知把通知书收好,望着外面被防护栏分割成一块一块的鱼肚白,心如死灰。
当天上午,郁成坤和王佳敏带着郁知坐飞机前往京北。
夫妇俩本不打算带郁加,但他太想亲眼看郁知跟老男人领证的画面,非要跟着一起,郁成坤只好给他也买了张票。
孟齐铭跟机场打过招呼,一下飞机,他们四个人就被空姐带着走vip通道来到了停车场。
孟齐铭的秘书带着司机来接的人,开了两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