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和一时答不上来,倒是张月鑫吱了声:“当时孩子他奶奶去世后,我们本来想把鑫和带到我们打工的城市,但那个城市的发展水平其实很一般,我们想给孩子良好的教育环境,当时最好的选择就是珞玉市,是中部地区的教育大市,所以就选择了定居这里。”
她说着,来珺做着笔记,还是在“跨省”二字下画上了横线,标为重点。
“孩子身体不好,是什么原因?”
张月鑫叹了口气,“先天免疫力较差,经常感冒发烧,不过大一些后,抵抗能力变强了,身体倒改善了很多,没怎么吃药了。”
来珺点了点头,免疫系统的问题确实比较麻烦,虽然本身不致命,但其他一个小病就可能要人命。
“他有动过什么手术吗?”
“没有,二十多年前,医术也没现在发达,我们带着他看了很多医生,都说没法治,只能补充营养多吃钙片,注意别生病,感染了也只能使用抗生素。不过后来好了,用中药调了一段时间,再加上营养给得足,他的免疫能力自己提高了,也没再感染过。”
“那他小时候,有经历过比较危险的事情吗?”
张月鑫又和陈和面面相觑了半晌,最后纷纷摇头,“没有吧,因为他小时候身体不好,身边随时都有大人看着,没有啥危险的情况。”
“那他有没有目睹什么特殊事件呢?”
“特殊……特殊事件?”陈和不小心磕巴了一下。
来珺微微压低头,注视着他俩,故意放缓了语速,“比如,刑事案件?”
她说完,观察两人的反应,果不其然,张月鑫和陈和的面色皆是一变,像极了审讯室的犯人,开始如坐针毡起来,连说出的标点符号,都变得分外可疑。
“没有的!肯定没有呀,他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碰见那种事情!?”
来珺抓住这个机会,趁热打铁:“既然都没有的话,我希望能进行一次移意,我会到你们二位的大脑中搜寻一番,看有没有你们遗漏的往事。”
“不行!我不同意!”
张月鑫的嗓音一下子尖了八个度,拒绝得声嘶力竭,身边坐着的陈和,虽然和她属于同一战线,都被吓得一哆嗦。
不过来珺依旧气定神闲,没和她争辩,只是淡淡道:“这关系到陈鑫和的精神健康,希望二位可以配合。”
“不行,我们虽然也很想治好他,但绝对不会让人侵犯隐私!”张月鑫开始“据理力争”,丝毫不让步。
来珺没说话,幽幽看着她,让她自己体会一下,自己给出的理由,有多么不合时宜。
片刻后,张月鑫意识到自己失了态,抿了抿嘴,语气终于缓和下来。
“哎呀老师,我们也知道您是为了鑫和好,但是这个移意呢,我们目前还不能接受,总觉得有人跑到自己脑子里,像是扒光了给人看,怪别捏的。”
其实她说的这话,也算是个理由,虽然目前社会上,对移意的主流态度是接受,但总有保守论者,对其持谨慎态度,觉得向意识师咨询,会暴露隐私、袒露弱点,最终沦为意识师的“掌中之物”。
不过来珺将这两位“保守人士”的反应看在眼里,非常清楚他们不是担心移意安全,也不是担心隐私侵犯,而是另有原因。
他们心里素质一般,也不太会演戏,来珺刚刚略施小计,就让他们面色变了几个色调。她在心里略加分析,便可以确定一点:
陈鑫和小时候,肯定目睹过特殊事件,而梦女就是该事件的重要人物,造成了会要让他丧命的噩梦。
她现在需要弄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该特殊事件,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