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良:“……”
莫挨老子呀!
此时,一位直面诤言的御史大人站了出来,“臣要状告这《孽海情天》的着者了无先生,胡言乱语,污蔑当朝重臣!”
扶摇从裴知聿怀里一把抽出书来,问道,“谁?污蔑谁?”
那铮铮铁骨的言官傲然答道,“臣吴索矩,弹劾了无先生陈俊驰着书《孽海情天》来污蔑当朝重臣徐尚书。”
陈俊驰:“……”
朝上众臣:这二五仔哪来的?
徐尚书:我真的,我谢谢你全家!
“荒谬!”女帝柳眉倒竖。
她冲到那吴索矩面前,举着那本《孽海情天》,怒道,“此书,朕看了不下五遍。里面的情郎名叫余隹成,不叫徐维诚,你是想羞辱朕只认识半边字儿吗?”
“还有,这本书明明写得是动人的爱情故事,你怎么能说是污蔑呢?余郎和艳娘二十年不离不弃,每每深夜互诉相思,彻夜达旦,还共同对抗霸占余郎的丑妇,不是很感人吗?”
“这……?”吴索矩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首辅的脸色,低头道,“是臣眼花,看错了字。陛下,圣明!”
女帝“哼”了一声,转头到徐尚书身边,鄙夷道,“徐尚书,儿子都教不好。哪里能有余郎这份深情和风骨?”
她忽又怒道,“你教的好儿子,自己是状元便罢了,好端端的为何要笑话朕不会写诗?”
她恼怒的踢了徐尚书几脚,“就你会写诗。你们徐家都会写诗!”
徐尚书一直将头埋着,任打任骂,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横竖,今天的老脸都丢尽了!
那徐文良却紧紧咬住了嘴唇,一张清秀的脸庞气红了,眼眶甚至还包着泪,他瞥了一眼徐尚书,再不说话。
他们母子这些年过得什么日子?如今寡母仍然被那泼妇欺辱。
直到京城里,大肆传了这本艳书,主母打上门来羞辱母亲,他才在事后从母亲的哭诉里知晓,什么二叔?徐维诚本就是他的亲生父亲。
而他母亲,才是徐维诚在老家的原配。
当年,徐维诚为了攀附老太师,谎称自己未婚,丢下老家已有身孕的母亲,娶了老太师的丑千金。
母亲千里寻来后,竟被徐维诚安到早已身故的哥哥身上,称要照顾寡嫂,扶养子侄,把母子俩接进府里养着,甚至当时,还博得一番美誉。
这么多年来,他不是不知道母亲与徐维诚暗中有苟且,但他始终以为那是母亲寄人篱下的不得已,而他也处处讨好徐维诚,读书也更勤奋一些。
原先还觉得徐维诚对自己不错,状元也舍得给,而今想想可笑,只怕是对他们母子的一份忌惮和愧疚,且,给的依然还是亲儿子。
徐文良一刻真觉得心如死灰,今日更连那日思夜想的女帝,也完全误会了他的心意。
还有那可恶的裴知聿,乱回他的心意不说,竟还时时揣着这本艳书,教他成为众矢之的。
裴知聿竟然还毫不知羞耻的拍拍他的手说,“徐郎,莫慌。没事儿。”
徐文良即刻如被电了一样收回手。
而后,裴知聿居然自己就站起来了,还劝女帝,“陛下,莫要气了。”
他不知怎的,忽然就握住了女帝的手,伏在她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那女帝就喜笑颜开了,继而又和裴知聿十指相扣,亲亲热热。
女帝环视了一下,咳嗽了一声,道,“那个,朕和裴裴要回去吃午饭了,你们也都各自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