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会注意的。”在阿拉伯世界里,男人是天,尤其在权贵面前,能表现得越谦卑低下越好,这样才不会被找麻烦。
她朝莫瑟莉匆匆一笑后,迅速往玻璃屋里去了。
玻璃屋里的凉爽温度,与外头的酷热简直是天堂与地狱的差别。
而里头的摆设更是极尽奢华,美食、烟草、薰香、音乐,所有极奢侈的享受,在这里应有尽有。
这座玻璃屋有两层高,由三面玻璃环绕,坐在里头,可以一目了然的看见每颗棋子的方位。楼妍看见抱着主教的莫瑟莉就在下头,甚至隐约可以看见她焦急的目光正往自己的方向张望。
她是第一次居高临下由玻璃屋里瞧见棋场的全貌,十分壮观,且有真人厮杀其中的快感,难怪这里的主人要设下这么大的一个人肉棋场来玩乐。
“你就是‘皇后’?”里昂问。
她这才将注意力转回屋里的人。问话的这个人年纪应该有二十七、八岁,脸上留有一些胡碴,应该是想修饰他天生的娃娃脸吧?
而他应该就是里哈口中的王子殿下了,只不过,阿拉伯联合大公国有七个酋长,这人是哪位酋长的儿子?
“是,我是负责移动白皇后的棋人。”这个人用“皇后”称她,口吻多少带着戏谑,她很想讥讽几句回去,但想起莫瑟莉的焦急神色,还是规矩的应声。
棋人是富贵人家想出来虐待人的游戏,实在不可取,但有什么办法?阿拉伯国家虽然已经没有了奴隶制度,但他们仍视佣人为奴隶,对聘请的下人少给予尊严,更何况这家的主人身分非比寻常,需要的是真正的“奴隶”!
而她是自愿卖身工作的,只能任凭使唤,要杀要剐,还真得由人。
“你的口音……你不是本国人?”里昂听了她的腔调,立刻讶然的问。
此话一出,连一旁这里的主人阿比达,眸光也有了异色,甚至刻意瞥向里哈一眼,但是并没有多说什么。
她主修阿拉伯语,自然会讲阿拉伯话,但毕竟不是当地人,学不来他们的口音,一开口就露馅了。
“我确实不是阿拉伯人,我来自台湾。”她老实回答。
雇用外国人为佣,在阿拉伯的一般家庭很普遍,但贵族间则不常见。
贵族考虑安全性,对外籍人士很防备也不信任,而她能够顺利成为阿比达的家仆,这中间当然是透过关说了……
“我就猜你不是本国女子。虽然你蒙了面,但皮肤白皙,眼睛清亮,眉型秀气……呵呵,想不到竟是一个外国人让阿比达输棋了。”里昂笑意更浓。“你可能不知道吧?这可是我与阿比达下棋以来,他首次输棋给我呢!”
阿比达第一次输棋?!天啊!是阿拉真神要灭她吗?
阿拉伯联合大公国是由七个酋长国组成的联邦,其中最有实力的酋长之一苏曼,就是阿比达的同母胞兄,而阿比达已经被指定为下任酋长的继承人。
要知道,苏曼酋长明明自己有儿子,却仍立这家伙为王储,可见他绝对不是简单人物。
而今天她害他丢脸,不知这位以精明严酷着称的王子会如何对待她?
“对不起……因为太热了,一时昏头跑错方向,我不是故意的……”不知据实以报能不能得到同情与缓刑?
进到玻璃屋至今,这是她第一次偷偷觑向自己的主人,也是她首次这么近距离见到他。这家伙有种能耐,即使他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只要光站在人前,就会让人产生窒息的压迫感。
报章杂志上不时对他有大篇幅的报导,从他强权组织阿拉伯的军事到他私人奢华的生活,以及与好莱坞女星间的风流韵事,每一件事都引起全球媒体的关注与兴趣。
然而,不管各家媒体如何描述他,综合所有结论就是:这人英俊得要死,但是冷峻得要命!
尽管帅到让人流鼻血却一点也不亲切,这让她第一眼见到就反感,完全不想与他多接触,况且,她是来做“坏事”的,若让他对自己留有印象,这可不是好事。
这时,她不禁庆幸起身上的阿拉伯长袍以及脸上的面纱,替她掩去自己的模样。
蓦然,阿比达锐利的眼神轻扫向她,严峻的表情教她一窒,魂魄都要吓飞了。
莫非这人脑波比人强,能得知她的想法?
“里哈。”阿比达开口唤人。
她也是有幸第一次亲耳听见他的声音,果然嗓音低沉,还带着冷飕的感觉。
总管立刻万分恭敬的上前。“王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