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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脸色微黄,皱着眉靠坐在贵妃椅上闭目养神,一声唱令,玄景帝阔步进来,罗月忙给玄景帝搬坐凳,看着皇后一脸病色,玄景帝把心里想说的话犹豫了几分。
“臣妾教养皇子不力,正闭门思过呢,陛下怎么来了”皇后有气无力的扶头闭眼道。
自那日玄景帝在御书房打了萧世宁一顿板子,和皇后又大吵一架之后,冷静下来想着萧世宁在民间长大性子野难以教化,为这么个小兔崽子伤了夫妻多年的情分真是气昏头了!
又听闻萧世宁伤势太重可能会留下残疾,不禁大有些后悔不来,就算是帝王,也终究是虎毒不食子,况且一个身有残疾的皇子也有损皇家颜面。
另一方面圣都关于萧世宁和慧凝的谣言满天飞,又听说皇后突然罚了贵妃禁足,自己还气病了,玄景帝不禁心情复杂。
“朕那日气头上话说的重了些,皇后生气,又何必迁怒于别人呢?气坏了自己岂不得不偿失。”玄景帝自从立了皇后,便不曾插手过后宫的事,皇后贤德有度,虽有些使性子,但太后都赞她周全,自己也挑不出什么来。
只是责罚贵妃关系到太子的脸面,玄景帝不想看到皇后和太子失和。
皇后一听玄景帝这话,心中怒火复燃,可偏偏月斋之事无凭无据,挑出来倒像自己平白诬陷贵妃似的,索性蛮横道:“陛下若心疼美人,下旨赦免禁足就是了,后宫虽是臣妾做主,可臣妾也得谨遵圣意不是”
听着这话苗头不对,玄景帝看了看皇后一脸病态放软语气道“朕是心疼你,年关在即,诸事繁琐,你身为后宫之主难免操劳,若有人帮衬,岂不省去你许多事”
罗月送来一碗药,玄景帝忙接了意欲亲自喂皇后,皇后却不领情,自己接过碗豪横的一口干了。
玄景帝无奈,又递上帕子,皇后擦了擦唇边药汁,玄景帝又忙适时的给递上香茶去去嘴里的苦味。
罗月笑而不语,皇后见玄景帝这般殷勤舒心许多“多谢陛下关心,臣妾主理后宫这么多年,勒紧裤腰带过日子都应付得了,身子不适算什么老八幺九的寿宴我交给慧囵去做了,陛下觉得可还妥当?”
“妥!慧囵是个稳重大体的,皇后用人贤明,有她办事,朕自然放心!”皇后逞强之余还不忘吐槽一下宫里日子过得紧凑,不禁让玄景帝又心虚一把。
尬聊几句后也实在找不到别的与萧世宁或贵妃无关的话题了,只好起身道:“那皇后好好将养身体,别想太多,寿宴只交给慧囵办就是了。你只管能养好身子出席寿宴。”
“臣妾多谢陛下关怀,寿宴那日定然出席。”皇后微微欠身一笑。
玄景帝点点头:“那就好,那朕先回御书房了!”
罗月送走陛下回来见苦笑道:“娘娘这是做什么?陛下难得放下身段来探望娘娘,娘娘何苦不领情”
“哼!要不是为了给贵妃求情,他怎么会来”皇后不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心中一阵酸楚,岁月不饶人,自己终究是年老色衰了,与陛下再怎么情意深厚,也抵不过沈君拂那贱人的一张脸,太子都那么大了,那贱人怎么就不老呢?
“陛下不过是怕娘娘与太子生隙,娘娘纵然心里有万般不满,也该体会陛下的好意啊!”罗月掖了掖皇后的貂毯苦口婆心说。
“果真是这样吗?不是因为本宫老了色衰爱驰”皇后喃喃自语道。
罗月忙劝道:“娘娘万不可这样想,当初为了娶娘娘,陛下甘愿一无所有,这样的深情岂是一张脸能比的?”
皇后闭上眼睛不说话,这段往事天下女子无人不羡,也是皇后最为得意的人生经历和炫耀资本。
可她始终心里明白,陛下那时娶她,形势本来就不太好,不过破罐子破摔罢了。
也是太后利用撮合婚事向陛下示好,两人可以再次联手,真情若掺了杂质,回想起来就总觉得没那么可敬可叹,可歌可泣了。
“你说,是陛下自己要来的,还是太子求陛下来的?”
“以往无论娘娘怎么教训贵妃,太子都如同不知道。陛下耳提面命他要孝敬嫡母,尊敬娘娘,他都俯首帖耳莫敢不从,哼!就算这次娘娘责罚了贵妃,太子也不敢说什么。”
皇后闻言轻蔑的一声冷笑。
过了午,宫人传话来:“太子殿下带了些补品来探望娘娘来了。”
“叫他进来”皇后闭目养神,声音懒懒的,罗月打起精神来看着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