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萧世宁故意找茬儿一事,边晴深觉得自己招了萧世宁厌恶身心俱伤告病。
每日的饭菜虽然依旧精致,但却少了些私人订制的那个味儿,萧世宁没滋没味的吃了几口,心里很不舒服,多少有点后悔。
慕槵看得出他挑嘴了,在旁歉意道:“殿下见谅,冬荷苑里没几个会厨艺的,您又爱清静宫人减免许多,边晴昨儿受了凉一病不起,这膳食只得奴婢亲自动手了,若不合您胃口也请将就这几日吧!”
受凉切!跟我怄气呢!
这下好了,想赶人走没赶成,自己不但成了蛮横主子,连顿好饭也没得吃了,萧世宁一想到这儿就觉得自己简直是拿错剧本了,怎么发落个奴才都吃亏!
一转眼十几天过去,盛靖十七年正月,一年一度的祈福仪典开启,玄景帝率文武百官登上圣山祈福,萧世宁身为户部代理尚书又是皇家子嗣,本来也应该出席,奈何伤情未愈受不了马车颠簸,只好缺席。
那天皇宫里异常的安静,几乎有资格去圣山的都去了,只留萧世宁孤零零在宫里,趴床上心情郁闷,跟打脸父子交恶,好不容易才办起来的圣山祈福仪典,到头来自己却去不了,唉——
幺九原本没把萧世宁送他一箱子书当回事儿,但当他和八皇子成了杨昌大学士的重点学习培育对象时,他才后知后觉起来。
每日被杨昌拘在宏文院读书背书简直比死还难熬,他一边咬牙切齿的默写越文录,一边盘算要等萧世宁伤愈下练武场,他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民间草包,太阴险了!
一连几天未下雪,天气放晴,沈贵妃一出了禁足就听说丽妃御前失言被皇后罚奉半年,禁足宝丹宫,不许任何人探望,包括七皇子。
想来是因为寿宴一事,沈贵妃感叹之余免不了叫太子对七皇子多加照拂。
这天带着一堆补品来到冬荷苑看望萧世宁,见他伤情好得差不多了,能走能跳一时又满心欢喜点头“如此甚好,你小孩子家虽然常年习武身体强健,但伤筋动骨一百天,也要仔细将养以免留下后患,姨母在宫里日日担心你的伤养不好,生怕你万一要是落下隐疾,姐姐在地下可不得心疼!”说到情深处掩饰的擦了擦眼睛,红着眼圈显得颇有些憔悴。
萧世宁收起书背在身后“叫姨母担心了,我这不养好了吗,听说姨母被罚禁足不能来看我,不知到底是什么缘故”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涉及后宫你小孩子家不该问这些。”沈贵妃眨眨眼睛随即莞尔一笑“你如今伤养好了,以后可千万不要再肆意任性了,众皇子中就你和四皇子年龄大些,也到了该说亲的年纪,若再有下次你不中意的姑娘,直接告诉皇后娘娘就是,可千万别再整什么好男风的荒唐事儿了,不然你那屁股可就又要遭殃了!”
周围人听了皆是一阵掩嘴轻笑,萧世宁也有些不好意思“还是姨母知道我,别人以讹传讹都当了真,只有你知道我是装的。”“该挨的打都挨了,谁管你装不装呢?”慧囵长公主突然进来扬声说,正色看着沈贵妃“看热闹的人只图个热闹罢了!”
满屋子人忙忙行礼,沈贵妃也微微欠身行了个平礼。
看这俩女人对持的目光,依萧世宁前世家有老妈和老姐的经验,两个女人说话时,男的最好不要插嘴!
“贵妃娘娘安好,劳你费心,刚解了禁足就巴巴儿的跑来看阿宁,果然是心疼晚辈啊!”慧囵长公主暗含嘲讽笑道。
“听说长公主也是时不时来看望,阿宁受伤宫里又有几个不担心的呢!”
“是啊,听说太医院的冷太医与贵妃娘娘相熟,不知可否听说太医院出了一桩奇事一个制药小子因粗心大意弄混了阿宁的药,害阿宁伤情反复,多受了好些罪,本宫一生气就着人把那个粗心大意的奴才打断腿丢出宫去了!”慧囵故意说起此事观察着沈贵妃的表情。
“竟有这样的事长公主真是说笑了,本宫虽和冷太医相熟,但谨遵宫规严禁口舌谣传,何况本宫禁足之时又没有传召过太医,怎么会得知这样的奇事呢?”沈贵妃淡淡一笑“幸亏长公主细心,要不然阿宁哪能这么快养好身体,如此还要多谢长公主对阿宁多加照顾。”
“多谢大姐悉心照顾,小弟感激不尽!”萧世宁也顺势一拘礼道。
“客气什么?你是本宫亲弟弟,照顾你也是本宫分内之事,不过本宫觉得你身边未免少个熟识医理的人,这次弄混了药不过害你多受些罪,下次万一要有人给你下毒怎么办?”慧囵长公主瞄了一眼沈贵妃“所以我给你找了一个会医术的贴身侍女来照顾你,我好放心一些!”
又要塞人萧世宁正欲张口拒绝,忽然见门口进来一个眼熟的身影来到身边“民女尼文参见三殿下,参加贵妃娘娘!”
“师姐你怎么来啦?”萧世宁睁大眼睛欣喜万分“快起来,快起来!”
“这是……”沈贵妃看着来人,其貌不扬,朴素清丽,年约二十来岁,鬓边只以素银簪和粗布挽发,身材修长,手骨节分明,似乎还会武。
“嘿嘿!这是我在五尊山时的同门师姐,她的医术和武功都杠杠哒,一个顶俩呢!”见尼文萧世宁瞬时破功不再拘束,可以说是满心欢喜倍感亲切。
见萧世宁由衷的高兴,慧囵有几分得意“贵妃娘娘,你觉得如何呢?”
“长公主思虑周到,这么一个知根知底又会医术的人在阿宁身边,再无不妥的。”沈贵妃仍是面带微笑无波澜,见萧世宁注意力都放在尼文身上,慧囵公主屡屡言辞犀利也不想多留“阿宁,难的你总算在宫里有个熟人了,本宫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先行告辞!”
慧囵长公主凉凉道:“恕不远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