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冤枉啊!学生冤枉,学生只是想帮大人尽快抓住作弊者,所以才多了一句嘴,没想到好心没好报,反被诬陷……”廉蓉叫屈着磕头“求陛下明鉴,学生冤枉啊!”“多了一句嘴”玄景帝仔细看看诉状“你这一句可是一针见血啊,也难怪惹人怀疑。”
廉达一听这话慌了,正欲辩论,玄景帝又说了:“毛庸,仅凭这话虽可疑,但要没证据也站不住脚啊?”
“启禀陛下,下官后来复又搜查过号间,还发现了一个疑问。”
“说!”
萧世宁和徐文鹄下意识对视一眼,心中忐忑:怎么还有疑问我明明将那个卷子拿走了啊?
“陛下请看!”毛庸一挥手叫人送上来两副笔墨“这一副是廉蓉的笔墨,用的是上等舟竹山兼毫和名贵的松文墨,写出来的字流畅仟美,墨不洇色,还有一股淡淡的檀灰香。”
玄景帝认真看了看点头认可。
“这一副是案犯徐文鹄的笔墨,按考卷规定,笔墨所写的字不能有洇色、模糊等迹象,否则一律作废!所以必得中上等的笔墨方可,他这副用的是略中等的流金笔和淳叶墨!”
廉蓉听完这话似想到了什么,瞬间一身冷汗下来跌坐当场,想起了那人的话:聪明反被聪明误。
毛庸掷地有声道:“下官发现,从徐文鹄的号间搜出来的半篇考卷,用的正是廉蓉的松文墨!”
此话一出,萧世宁心里给猫大人点了个赞,厉害呀!
“廉蓉,此事你怎么说”玄景帝脸色阴沉的质问。
“我……我……”廉蓉吓傻了,嘴里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廉达在旁心焦如油煎暗骂这个逆子,怎么能如此大意真是蠢到家了!
“陛下!这松文墨虽名贵,但也并非稀罕物,整个贡院肯定不止我儿一人用松文墨,敢问毛大人可检查过其它人用的什么笔墨了?”廉达跪下极力辩驳道。
“照廉大人如此说,是巧合了?”毛庸冷冷道:“令郎恰巧用的松文墨,又好心帮巡考官找出徐文鹄作弊证据,徐文鹄又恰巧攀咬令郎诬陷栽赃”
朝堂众人撇嘴摇头,这也太巧了,明显是有问题!
“这、这……”廉达看众人反应心慌意乱,又马上想到一个问题:“那敢问毛大人,那个搜身小吏拼死指证徐文鹄作弊,还有贿银,这总是实打实的证据吧!”
“这……”毛庸一时语塞。
“关于这个搜身小吏”萧世宁出列朗声道“儿臣有疑问!”
“哼!三殿下真是忘性大,前些日子不是说无话可说吗?怎么如今又要变卦了?”廉达一声冷哼鄙夷不屑道。
萧世宁一翻白眼儿“廉大人,此案若是刑部审理,本殿下身为案犯的主子自然要避嫌,哪能想像您这样公然妄顾历律频频袒护儿子呢?”
“你、你……”廉达颤抖着手噎得脸涨红发紫。
“可此案是在朝堂之上陛下公审,百官皆可置疑,那本殿下出言就是上奏天听,为陛下排忧解难!”萧世宁拱拱手道:“廉大人,你身为礼部尚书,最是循规蹈矩,不用我教你公私要分明吧?”
玄景帝心里差点要笑出来,这小子,真是耍得一手好流氓,又蔑了一眼旁边憋笑的太子,朝堂公审,他也有份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