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景帝判定了案子,当场立即执行,廉蓉和徐文鹄被押至政民殿外,按着各打了五十大板,萧世宁的心跟着板子一下一下的往下沉,看着徐文鹄脸上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咬牙闷不吭声,萧世宁从未有过此刻的懊悔和歉疚。
廉达看着儿子被打得喊哑了嗓子,甚至晕厥过去,心疼的老泪纵横无可奈何。
黄昏时,萧世宁带了徐文鹄出宫,手里拿着一纸判文,上面加盖着国玺大印表明是天子亲自判决,廉蓉和徐文鹄都被革除功名永远禁考了!
徐文鹄迷迷糊糊趴在炕上,臀部血肉模糊,徐娇娘看着一纸判文不禁悲切的抹了抹眼泪,她和徐家父子同宗,又有萧世宁拉近关系,平日里免不了互相照应,眼看着好好一个才高八斗的年轻人竟一下子前程尽毁,她也有些难过。
萧世宁站在门口看徐娇娘照顾他,徐文鹄迷糊间哭着说胡话:“爹,我对不起你……我再也不能考了……爹……对不起……对不起……”
萧世宁心里难受,出门来到院子里,却见两个京兆衙差手拿铁链来了:“我等奉命来押犯人徐文鹄,明日流放上路!”
“放你娘的屁!”萧世宁不禁一下子火冲脑门儿,爆粗口骂道:“连伤都不让人养好吗?还有没有天理了?你们上官是谁?也不打听打听本殿下的名头!是不是活腻歪了?”
鱼棋和魏良忙上来劝萧世宁,那俩衙差早闻三皇子为人,没想到如此蛮横无理,出口威胁如同街头混子,也有些害怕“三殿下,您别为难小的,律法如此,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啊。”
“奉命行事哼那廉蓉呢?你们怎么不去廉府抓人当本殿下好欺负是吧?”
“这……”那两人对视一眼:“三殿下,不瞒您说,这廉蓉,廉大人早已在陛下那里求得宽限了,您这……”
“好!宽限是吧?你们给我等着!本殿下没回来之前不准抓人,不然我叫你们俩吃不了兜着走,不许动啊!”萧世宁威胁完叫会武功的魏良守在聚仙斋,匆匆回宫直奔御书房。
“哎哎哎!三殿下,您别乱闯啊!陛下说了不见人……”御前太监在门口百般阻拦。
“你给我起开,我要见父皇!”萧世宁烦躁的推开他要往里闯。
太监忙又拉住萧世宁:“三殿下、你等等,听奴才一句劝,您要是有求于陛下,还是乖觉一点为好啊!”
萧世宁听了这话一怔,是啊,他现在有求于老头子,就得守老头子的规矩!
那还能怎么办?学电视上长跪不起女的跪都不一定有用啊?
萧世宁深深体会到了一种无助的感觉,只能用这个笨办法试试看了,就不信他不回寝殿睡觉!
萧世宁规规矩矩来到台阶下一撩袍,跪在冷硬的青石砖上,拘手高声道:“儿臣萧世宁,求父皇觐见!儿臣萧世宁,求父皇觐见!儿臣萧世宁……”
玄景帝在御书房,点亮好几盏灯,拿着刻刀对光专心致志的刻着手上的玉,吹吹灰眯起眼睛细细端详。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已黑,直到眼睛疲劳看刻线有些眼花,他才意犹未尽的放下刀,将玉放在水里洗去灰尘,拿绒布细细擦着“你说,朕该不该见他啊?”
烈风站在一边如死物般寂静,面无表情的吐出一个字:“该!”
玄景帝有些意外抬头看他一眼,尧有兴致问道:“为何呀?”
“三殿下记吃不记打,重情义,打他没太大用,但动了他在乎的人,他就记住教训了!”烈风直接简短的说完这些话。
玄景帝笑了:“哈哈哈,朕也没想到他竟是个如此重情义的人啊!还是慧囵看人精准,一出手就抓到了他的软肋,哼,可惜了,他没长记性,要不然也不会吃今日这样的大亏了。”
玄景帝拿起茶壶倒茶“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