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江疑之言,萧橘白客气道:“那是晚辈行动不便时,如今好多了,礼自是不可废的。”
其实自那日在妖界玩回来,萧橘白就一直在暗自数落自己因玩的开心忘了规矩又跟江疑神君没大没小来着,甚至还说神君幼稚,想至此萧橘白默默叹了口气。
“……”
江疑幽幽地看了她一眼心中又长长叹了口气,“进来。”
说着便又带着她入了膳房,不过什么都没让她做,只让她老老实实坐在一边看着自己炖玉藕莲根汤。
看着江疑忙忙碌碌的身影,萧橘白安静了片刻,缓缓开口道:
“神君,今日两位师父回来后,晚辈想回一趟曜华宫。”
闻言,江疑手上动作一顿,神色略变问:“回去何事?”
萧橘白自进门一直在看他,和他说想回曜华宫时更是仔细地观察着他手上动作和神情变化,注意到他神色有变,她轻笑一声,缓缓道:
“现在冥界之事已经处理完了,晚辈的伤也好差不多了,为了不让我回曜华宫您与我那二位师父可想好用什么理由哄我继续留在启灵宫了吗?”说到这儿,她又叹了口气,“再者,有些事已经发生了又何必瞒我。”
江疑听罢却故作不明所以地回头看她:“橘白,何出此言?”
萧橘白见状又是一叹,觉得他和两位师父为了保护她真是太小心翼翼了,再这么下去他们三人都快成了六界“戏精”了:
“神君!我是心脉伤了,又不是脑袋,您与二位师父一直不让我回曜华宫,除了我需要借您的灵气养伤,还有一原因不就是曜华宫的魔间嘛。”
“曜华宫有间之事,本君未曾隐瞒。”江疑故作淡定地说道,可手中的汤盅却忘了加水就要往蒸笼里放。
“是。可是您与师父们都不告诉我曜华宫的魔间是冬葵。”
萧橘白无奈,施法御水加满汤盅。
听她知道冬葵是魔间之事,江疑端着汤盅的手一晃,水差点撒了:
“你……”
“神君骗人可是不对的,”萧橘白见他要开口怕他又要想些什么理由来哄骗自己,先行说道,“而且从符惕山的时候我就知道您与我二位师父一直互通消息,虽然信笺您看后都烧了,可我鼻子可是很灵的!”
其实,在符惕山那日,江疑告诉她曜华宫可能有间的时候她就知道,不是可能而是确定。
依照长琴的性格没查清楚的事情为避免引起恐慌,不会轻易告诉别人。所以,自那日起她就一直在想那个魔间会是谁,同她亲近之人也就那么几个,他们那时怀疑她身上的魔魇来自九天之上而那时与她时常接触的无非就那两人。
最后,即使萧橘白再不愿,可还是只能将怀疑锁定在素问和冬葵两个身上,其实更多怀疑的是冬葵,毕竟很多线索都指向了她。
直到那日回九天上她提出要见冬葵被师父们拒绝,后来又见到素问来启灵宫送果子等等,这些事都让她不得不面对“冬葵就是魔间”这个事实。
江疑见她将事情猜了个明明白白,也不再隐瞒,放好汤盅后施法点了火,过来在她身边坐下,解释道:
“我等本不是有意要瞒着你。”
“我知道,您与师父们是担心我知道以后过于激动加重伤势。”萧橘白当然明白他们的良苦用心。
江疑点头。
“不过你们真的太小看我了,我内心强大着呢,”萧橘白说着还望了望门口的方向,故意更大声说道,“知道是冬葵的时候,我确实难过了许久。可是我的魔魇本是在入棠华前就被两面种下了,若冬葵真的有所举动那徒儿可能就不只是简简单单的魔魇发作了,师父们你们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