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宬却没有松开手,似是要将他杀了。
忽然,一只小巧温暖的手覆盖在他手腕上,将他的手往上拽。
“易宬,够了,他会死的。”
他没松开,眼神泛着浓郁的黑,“他差点杀了小天。”
“是,但你的手不值得被这种人渣玷污了,松手,好吗?”
他低头,对上她的眼眸,温暖明亮,倒映着他的身影。
一直紧握的手,终于松开。
楚惜一把将摄影师给拽上来,丢到地上。
这会儿摄影师也只剩下一口气了,倒在地上抽搐着。
楚惜拿出纸巾,一点一点的给他擦着手掌心渗出的血,将冰凉的手捂热:“没事了,小天还活着,你救了他。”
终于,易宬黑漆漆的眼眸里多了几分温度,紧绷的肩膀松下来,剧烈而迟钝的疼痛从肩胛骨弥漫。
等在外面的斐明旭很焦灼,张望着,终于看见他们走出来。
“楚楚!”
楚惜上前,重新接过楚小天,看着他苍白的小脸,很是心疼,“没事了,别哭了。”
后面去医院检查,楚小天除了被呛水之外,没有大碍。
小瑾安也清醒过来,兄弟俩劫后余生,抱在一起哇哇大哭,不断和爹地妈咪保证不会乱跑了。
与之相对,易宬的肩胛骨受伤严重,被灭火器砸了一下,半边乌青,医生交代需要休养,短时间内不得提重物。
当然,最惨的还是那名半死不活的摄影师,被警察带走时只剩半条命,大小便失禁,哭着求着要去坐牢,生怕再被按进水里。
整个犯罪团伙都被连锅端了,参与这件事的人统统被丢进监狱里,间接侦破了此前好几起绑架案。
摄影师以为坐牢了就安全了,却不知,等待他的地狱才刚刚开启。
“老板,都安排好了,他的日子不会好过。”
“嗯。”
有时候,活着比死亡更痛苦。
经过此事,唯一的好处大概是楚小天终于放下成见,张嘴喊爹地了,喊的那叫一个欢快,父子俩的感情蹭蹭上涨。
考虑到大叔肩膀上的伤都是为了救楚小天造成的,她犹豫许久,决定带着两个孩子回到公馆居住。
她每天给他炖骨头汤,就盼着他的肩胛骨快些好。
但是成效不太好。
他时常会捂着肩膀,脸色发白。
她离开的日期只好一拖再拖,直至两个小家伙都快开学了,她才惊觉自己在公馆住了小半个月。
易宬在她起疑心之前,终于不再虐待自己的肩膀,配合着康复。
而他的主治医生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夭寿咯!天知道易总每天晚上都要拿木棍将快要好起来的肩胛骨重新敲断是什么勇气!
确定他的伤好了许多后,她迫不及待的提出辞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