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失血太多的缘故,我感觉脑袋有点昏昏沉沉的,所以只看到一把匕首插进了古舒的胸口,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之中,我老感觉鼻尖的血腥味十足的强烈,那种刺鼻的感觉让我好几次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但我潜意识里一直以为是我自己的血,所以也没有当回事,况且,我现在虽然偶尔恢复意识,但大多数时间还是处于昏睡状态。
不过奇怪的是,我每次稍微有点意识的时候,都会闻到强烈的血腥味,按理说,就算是我的血,现在也应该闻不到了吧,怎么可能还是这么刺鼻。
这一刻,同样的刺鼻的血腥味充斥在我的鼻尖,我也终于睁开了眼睛,彻彻底底的清醒了过来,却是看见了一张放大的俊脸。
那人坐在床边,半个身子依附在我的上半身,一张脸整个贴在我的面前,仅仅只是一个眉眼,就让我知道了他是谁,不过让我诧异的却是唇上的温热和鼻尖的血腥味。以及,缓缓流进我嘴里的涩涩的液体……
可能是感觉的到我已经醒来了,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只不过眼里还是无尽的冰冷。
他离开了我的唇,殷红的血液顺着嘴角慢慢的流到了坚挺的下巴上,纵使我已经猜出了他刚刚再对我做什么,可是当看到他唇角的血液时,我的心还是跳漏了半拍。
我吃力的坐起了身,静静的看着面前一身白衣亘古不变的男人,他不是想要杀我吗?可现在为什么要救我?
见他修长的五指随意的抹掉了唇角的鲜血,却是看也不再看我,就转身朝房门外走去……
“大师兄!”我慌忙出声叫住他,却发觉自己的嗓子沙哑的厉害,而且脖子上也火辣辣的疼。
但是见他站住了身,我也已经顾不上上脖子上的疼痛。
看着他的背影,犹豫了好久,直到他准备再次离开的时候,才开口问道“古舒……古舒他死了吗?”
“嗯。”大师兄背对着我点了点头,迈开步子走了出去。
死了吗?我看着大师兄的背影,没有再开口挽留,只不过我没有想到的是,我会对古舒的死这么的坦然。
往后的几天里,大师兄再也没有来过我的房间,只有小木头每天会端着熬好的药过来,不过他却是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每次都是匆匆来,匆匆去的。
直到我好的差不多的时候,再一次看见小木头进来放下药碗就准备离开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叫住了他,有些奇怪的问道“小木头,我是不是哪里开罪你了,为什么你最近都不和我说话?”
我有些难受,也越发的想谢小虫了,要是他在的话,至少还能给我解解闷,给我讲讲笑话,不会让我像现在这么孤独。
“小师妹,你不要难过,师傅的后事大师兄已经料理好了。”小木头见我问他,突然答非所问的说道。只不过他的眼神却一直飘忽,也不在我脸上停留一刻,让我觉得非常奇怪,不过也没有开口询问。任由他说完走出了门。
而我,如往常一样抬起了面前的药,头一仰就喝了下去,药还是那个药,不过大概是因为喝多了的缘故吧,竟然尝不到一丝苦味了。
我最近越发的孤独,尤其是在能够下床走动的时候,这种感觉更加的强烈。
其实这道观本就清冷,其他的师兄们几乎都是挂着名也从不回来,有的我连面都没有见过。
只不过那时候有谢小虫天天陪着我四处疯玩,我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这两天,我总是频繁的想起小虫,也不知道他去干嘛了。怎么还不回来。
好在,我身体已经日渐的恢复了。
而等我完全恢复的跟以前一样的时候,我终于做了一个决定,我要去找谢小虫。这个道观里已经没有一个关心我的人了。
从我第一次醒来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大师兄,而等我身体彻底恢复之后,小木头也再也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
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都催促着我背起了行囊,踏上了寻找谢小虫的旅程,只不过等我下山后我才发现。我除了知道谢小虫住在清雅山庄,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这一天我走了多远,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到了什么地方,只知道我身上的干粮已经吃完了,要是再找不到小虫的话我肯定会饿死的。
想着,我鼓起勇气,拉住了一个提着篮子的大娘“大娘,你知道清雅庄怎么走吗?”
“清雅山庄?没听过!”大娘摆了摆手,似乎有很要紧的事,说完就急急忙忙的挎着篮子走了,也不给我再开口询问的机会。
眼看着天越来越黑了,我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四处晃悠,这是我除了顾老头住的药谷,走过最远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