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勤的怒气正憋得屈,这不知死活的二人正好被她拿来出气,狠狠地一脚一人把他们踢飞到十多米外的墙面上挂着一动不动 “一群废物!这么大的动静却没惊动其它狱卒?你们是当朕三岁小孩来骗,还是说你们能力不足?哼!可知欺君是何等罪?”
那带路的狱卒依然在叩头,虽知那两狱吏的情况却不敢抬头,叩至额头破损,为那粗糙的地板添上一道鲜红的色彩 “求皇上饶命!求皇上饶命!”
“哼!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这一更的狱卒全部杖责五十,受不了的直接丢到城外的乱葬岗,活下来的,即日送往辛者库。”
“辛…辛者库?幚太监洗衣服?”狱卒终于都停下来了,错愕地抬头看着李勤。
浣衣局与辛者库同属内务府,但两者的分别是:前者是专为宫内皇亲国戚提供洗衣服务,而后者则是专为宫太监和宫女洗衣而设的,每天要清洗的衣物无法想象。
“怎么?你有意见?”晔玥依然在惊惶中未恢复过来,呆呆地望着说话的李勤。
在李勤充满暴戾气色的注目礼下,狱卒慌忙叩头谢恩 “谢皇上不杀之恩!”
李勤一个公主抱吓得晔玥连忙环住她的脖子穏住身子 “朕不怕被说刑罚过重,朕要让所有人知道,属于朕的东西,谁都没资格去动,别想打主意!除了朕!”
惊魂未定的狱卒,傻傻地望着李勤抱着晔玥远去的背影,再移一移眼珠子看看挂在墙壁上的那两人,心中叫苦 “那么在乎您老就被把她打进天牢呀?你俩那么急色就不会去青楼吗?偏偏要去搞那女人!我倒的什么霉呀?红颜祸水呀!”
早已从秘道离开被封锁的两城的文炜正笑得一脸得意 “小湃,多年不见依旧纯美,更添一份已为人妇的韵味,更加的诱人呀!”
出了第三座城,早已远离皇城,文炜也松懈了不少,晚间二人易容后便安排部下置了马车光明正大地离开。
“文哥,现在马上放我回去,我保证李勤不伤你一分一汗,但你永远别再回来了!”马车上布满软垫,轮子又用多层布条包裹着减少癫坡,文炜的用心良苦跟他相处多年的小湃岂会有不知之理。
“呵呵呵,小湃还是那么的善良。可惜呀…我爱了你那么久,等了你那么多年,我怎能放你回去。我下了这决心就不会有后退之理,更何况…我要夺回属于我的一切,包括你!我要让李天纳十倍奉还,夺他天下,拥其爱人!”
“文哥,听我说……”正想说什么的小湃被文炜接着说的话打断了!
“别再回来?”文炜烔烔有神的黑眸子开始泛起怨恨 “跟当初一样?把我赶出皇城?你知道吗?我这几年委曲求全、放下尊严为的就是回来夺回一切。而如今你却让我放手然后远走高飞?那这几年我的努力又是为了什么?”
这让小湃无话可说,也发现自己是有些天真了,沉默地听着文炜说下去 “当年那个老不死将我打至半死弃于皇城之外,全国各地的皇楞都贴有我的罪名。那个小崽子李天纳,假仁假义,说是放我一条生路,可是路在哪?嗯?我去到哪儿都被叫卖国贼,都被毒打、咒骂!你说,这也叫放我一条生路?太可笑了吧?我连过街老鼠都不如,一直负伤流浪到边境地,落得一身病痛无法根治。如果最后不是在边境剑门关遇到祝贺完李天纳登基后回程的殿下,我早已登极乐!”
“但是文哥,你听我说,皇帝不是一份好差事,更何况以你的性子并不合适当君王,你又何苦呢?而且我…我…除了她,我不会再委身于任何人。”
然而,小湃的苦口婆心在文炜眼里都是那么的多此一举,等同废话 “小湃,我有哪儿比不上他的,嗯?你别忘了,你昨晚有危难之时,他还在跟别的女人在床上办事呢!这种人,怎么配让你怀上他的孩子!只有我才够资格当你的夫君,你只能是我的!否则…即使他把你抢回去,得到的也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被他这么一提,回想起当时情景,小湃心里纵是痛苦,但依然对李勤深信不疑,并且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异样 “不会的,她绝对不是那种朝秦暮楚的人。昨夜…昨夜她定时被人设计了才会那般,她当时的脸色和眼神都很不正常。”
文炜没有放过小湃脸上的任何表情,看着她先是痛恨后又欢喜,怒哼一声“哼!”
看着文炜盛怒之下一掌拍断茶几,小湃生怕他一时怒火冲心出手伤及胎儿,顿时噤声不再多说一句,以免再刺激到他。
小湃那担惊受怕的模样进入眼里,心里始终是难受,眼神渐渐地变得柔软而坚定 “不管怎样,大错已成,这世上,只有我才配得上你,才有能力坐拥此天下。”
“文哥,求求你答应我,无论如何,别伤她,好不好?”小湃是知道李勤现在的武功已今非昔比,功力亦早已足够独步武林,可是她并不清楚这几年文炜的经历,不知他现在的实力如何,两者将会谁胜谁负,这场双龙争珠,注定在所难免,谁都饶不了谁,特别是他抓的人是自己。
“这就看他的造化了!”文炜笑得极其狰狞恶心 “若是早早投降,答应我的要求,我还可以考虑考虑饶他不死,哈哈哈哈哈……”
小湃心知无望,干脆闭目养神,不再理会文炜,记得刚才听城里的人说皇城和清水城在自己被抓当晚已立刻封城,心里免不了担忧 “勤,你是不是急疯了?我和宝宝都安好,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快点来接我们回去一家团聚,我很想你。”
“小湃累了吧!好好休息,回去后,我会让你在我身边看着我一步步登上大宝,看着我怎么打败那废物,看着我给你幸福,给你全天下最好的。”文炜犹如在自言自语般,得不到小湃的任何回应,默默地为其披上貂皮大衣。
“文哥,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被这样突然的一问,文炜错愕望着小湃,却发现喜欢的人依然双目紧闭,情深款款盯着她说 “爱就是为心上人无条件的牺牲,付出。一心只想让她得到快乐。”
“文哥,可是你现在给我的爱,是霸占、摧毁;还有破坏。为了得到我,不惜手段,不惜伤尽我心,必要的时候就一拍两散,玉石俱焚。”小湃淡淡地说完,便睁开眼回望着文炜,续道 “文哥,这还是你说的爱吗?”
四目交投,文炜被说得无话反驳,显然被盯得有点无所适从 “……”
发现了文炜的局促,小湃重新闭上双眸,两人一路无语。
眼见天色已晚,一直在冰清池内调息提练内功的李勤终于按耐不住步出冰清池,披上外袍,打开房门,由众内监侍女的陪同下步回寝宫,一头湿漉漉的长发,清秀的脸蛋儿,威严十足的剑眉,因一日未进食又彻夜运功而有点苍白的脸色,似笑非笑的表情,配上血红的双眸,令李勤显得邪魅又妖娆,让人着迷。
寝宫内,褪下外袍,背后的金龙正发出耀眼的光芒,龙目依然赤红,龙身不停地摆动,彷似在咆哮,当然这一切一切李勤并无法看到,只感觉背部又疼得厉害了!
自从天牢中回来后,李勤便将晔玥软禁在映玥殿,再遣人到宁神殿传来苏神医为其检查身体,再命人在晔玥醒来后立即向自己禀报,随后便回去练功。
“湃湃,等我,我发现了在温泉里练功会事半功倍呢!很快,我会变得更强去接你回来。一定要等我,知道吗?”李勤利索地换上一身红色龙纹黑袍,整理头发。
分隔两地的双方,不约而同地产生同样的想法,这是心有灵犀么?
“嗯?这是什么?”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眉心的位置好像有个东西,但却怎么使劲擦都擦不掉 “这是怎么了?难怪在冰清池出来后他们像看我怪物似的看我。”
或许连李勤自己都没有察觉,只有在小湃面前或独自一人时,自己才会显得童真。
“哎… 还真别说,做皇帝还是有好处的,吃得用得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