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陈三的那一刻,陈泉抱着她久久没有松手,陈三拍了拍他的背,感觉到对方的胸膛在不受控制的震颤,知道他可能在掉泪珠子,又极力在忍耐。
她晓得这些天陈泉的日子一定过得很不好,每天都浸泡在悔恨中。
“好了,我回来了。”陈三的嗓子还是有些暗哑,听上去闷闷的。
“阿姐,我好想你。”陈泉眼眶红红的,“我有听你的话,没有再冲动。没有再鲁莽。”
“嗯。”陈三笑着颔首,相信经过这次的事情,陈泉一定长了个大记性。
“行了行了,进屋说话。”宋恺忍了又忍。不动声色拉开二人,把陈三带入房中,“行车劳累,你身子还没好全,快歇息。”
边说边把人按在床边,蹲下身子去帮她脱鞋,陈三拦住他,“我自己来。”
她现在自己能动能走。怎么好意思让宋恺继续伺候她。
宋恺也不坚持,返身去倒了杯水,“有什么事等你休息好了再说。”
“好,听你的。”陈三也不反驳他,喝了口水躺下。
“那我先出去了。”宋恺留恋的看了她一眼,帮她掖好被角,“等到吃晚膳的时候,再来叫你。”
宋恺刚走出门,陈泉就迎了上来,“阿姐不是中了蛊吗?现在就去请牛大夫过来看看吧。”
“陈将军呢?”宋恺一直没有看到陈高懿,他带出去的那些人还得交还给他。
“爹去邑安城了。”多得陈泉也不知道。
“等陈三醒来再叫大夫来请个平安脉吧。”宋恺边走边说,“我也找人探过脉,她中的蛊好似已经解了。”
“那是最好不过了。”陈泉一下子就笑开。
陈三回照阳关的消息宛如一阵风般吹满了关内,叶明昌一下子就从椅子上坐起了身,“回来得这么巧?!”
军机处的人才到关内几天就回来了,那他的奏折不是白写。
宋恺去找人的是非常隐蔽,用巡查做的幌子,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真相。
“算了,反正也没真想会有点什么用。”叶明昌的脊背像是抽掉了骨头,又软绵绵的躺了回去。
叶明昌其人懒惰,好大喜功,却有一个好爹,是陈高懿的老部下,能做到校尉纯靠以前捡了陈三的虎贲营的军功。
可他还不自知。总觉得是自己的功劳,今年陈三被封为将军,他的军功几乎为零,这让吃惯了白食的叶明昌很难受,就琢磨着想搞点事。
说起来他发现陈三渎职一事也是偶然,他恰巧经过陈三所在的地方,但并没有看见陈三,问过老百姓更是亦然。
他先是闷在心里想了几天,最后偷摸写了封折子上去,想暗中使点绊子。
陈高懿去邑安城找了王家,跟他们说起了陈三被呼延锦抓取建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