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双手都沾到了油污,路鹿用皱起的鼻子自动抬了抬眼镜,心生一计搅乱沙姐姐这一腔由过去推演到未来的愁绪:“既然你都说,你现在心情,还可以了,那择日不如撞日,待会儿我,带你见家长去?”
“你胡说什么呀?”沙九言果然被攫住了心神,反握筷子敲了一记小鹿头,“有你这么不拣日子的么?我还没准备好……”
“这有什么,可准备的,她们就想,看看你这个人。”
“就算和传统的家庭不同,但传统上门的礼数都要备齐才行。”
“上门有,什么礼数啊?带伴手礼的话,现在我们去,楼下水果铺子,买一点芒果、西瓜,什么的就行了。”路鹿随口说了两样自己的心头好,哪管自家俩妈爱吃啥。
“你也太敷衍了吧!上门至少……至少……”沙九言思忖再三,最后却只能两手一摊,“我也没有这个经验,回头去网上查查。”
“……”这说了老半天的,合着都是白说啊!
路鹿胳膊挨着沙九言的肩膀,亲昵地蹭了蹭:“沙姐姐,要不你也给我,写一聘书吧?”
沙九言没搭理她,抱着餐碟就往厨房走。
“你怎么说呀?”路鹿紧追不舍。
沙九言洗了把手,警示意味十足地用湿淋淋的手指揉揉路鹿的大耳垂子:“要我提醒某个小奴。隶,早就丧失谈条件的资格了么?”
“那不管,”沙九言没使劲,冰冰凉凉的指尖带来一阵酥麻,路鹿享受地眯眼道,“咱们这捆绑的一世,应当互为奴。隶。一七我当地主,二四六你当奴。隶,多美的事!”
“便宜都被你占了去,你能不美吗?还互为?互为在哪?”
随即厨房发生一顿鬼哭狼嚎般的凌虐,路鹿似乎忘了她家沙姐姐是何等孔武有力的柔道选手,捧着红肿的耳垂一路哭回了家……
从这次经历中,路鹿得到了一个弥足珍贵的结论。平时宠归宠,但沙姐姐真要收拾起她来,跟捏死扑腾的小蚊子一样轻而易举……
。……
无论是上门提亲、说亲还是抢亲都没来得及成行,因为ls的大日子迫在眉睫。
弹指一挥间,ls已经成立二十五年了。
就为这事,沙九言还和路鹿说道呢:“我以为江总年纪还要再大点不是看容貌的。实在难以想象江总二十出头就成立了公司。”
路鹿却只顾着闹她:“沙姐姐,还叫什么江总,该改口叫妈了吧?”
惹得沙九言一阵无语……
然而路鹿一直都是特有分寸一小孩儿,这事如果仔细说来难免又会牵扯出沙姐姐对生死的介怀,留着日后再谈为妙。
江和沙姐姐的身世大差不差,路鹿没见过因为意外早亡的爷爷奶奶,不过爷爷奶奶给江留了一笔不小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