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堂为带兵人选争论期间,谢彦每次想出门都被巫翎拦下,一次两次不觉得,次数多了,神经再大条的谢彦也终于反应过来,他这是被他娘变相关在家里了。
领悟到这点后,谢彦特意起了个大早,偷偷溜到角门想跑出去,结果也被门房拦下来,死活不让他走。等谢彦看到听到信儿匆匆赶来的巫翎后,他终于忍不住质问道:“娘,您为什么不让我出去?”
巫翎好声气地哄着他说:“娘不是说了,最近外面乱糟糟的,容易出事,你在家再待几天,等过了这一阵,随你出去怎么玩。”
“我不。”谢彦不乐意道,他还是觉得巫翎是有事瞒着他才不让他出去,“娘,外面乱可又与我无关,我犯不着这般小心翼翼吧!贪腐案出来,我也不知道洲哥有没有事,我都多少天没见到他了……”
“你说犯不着就犯不着?”巫翎厉声打断谢彦,“总之,我说你不能出去就是不能出去,给我在家老实待着!”
巫翎怜惜谢彦是幼子,小时候又遭过磨难,所以一向对他疼爱有加,像这般对他厉声呵斥的样子,还是谢彦记忆里的头一遭。他被巫翎的怒气弄得愣了一愣,不明白他就是想出去一下,怎么就跟犯了天大的错一样,不由也感到很委屈。
“娘你不讲理!”谢彦憋屈地扔下一句,怒气冲冲地跑回了院子。
巫翎看着谢彦消失的背影,揉了揉额头。这时门房过来说,“夫人,诚王又来了……”
巫翎感觉头更疼了,她挥了挥手,“还是像之前那样回了吧。”
“是。”门房转身下去了,不一会儿角门处就传来门房恭敬小心的声音,“少爷身体抱恙,需要静养,近日不便见客,王爷,您请回吧。”
“本王即将领兵赶赴边关,只想与阿彦道个别。”
“王爷,这是侯爷和夫人吩咐的,奴不敢擅自做主……”
巫翎回头看了一眼,便皱着眉头离开了,身后的声音也渐行渐远。
*
闷头冲回院子的谢彦,咕噜咕噜灌了两口冷茶,不止没浇灭心中怒火,反倒泼油一般,怒火越浇越旺。他搁下茶杯,自语般愤愤地问南星:“好好地,我娘为什么不准我出去呢?
南星眼神躲闪,主仆一样,都是不会撒谎掩饰的人,“这个,奴也不知。”
谢彦在那歪着头百思不得其解,没注意到南星的表情,他脸冲着床铺,从思绪中回神后,忽然就觉得床铺怪怪的,瞧着总有哪里不对劲的样子。他走过去后,才发现萧承洲的那幅画不见了。
“我画呢?”谢彦转身看南星。
南星这下是真不知道了,懵懵摇头:“先前出门时还挂着呢。”
谢彦本就一肚子气,这会儿因为画突然不见了,整个人都快爆了,他窜出屋子,怒声问在做洒扫的下仆们:“今天谁负责整理卧房,我床头的画谁动了!”
下仆们噤若寒蝉,面面相觑一阵,纷纷摇头。负责收拾卧房的几个丫鬟战战兢兢地跑来,表示卧房虽然是她们整理的,可那画她们谁都没动过。
“没动过,难不成它长腿自己跑啦?”问不出画像去哪,对着一张张无辜惶恐的脸,谢彦再多的气都没法撒出来。
他回到房里,各处都翻找了一下,没看到画的踪迹,气得在房里来回走,双眉紧蹙,一副沉思的模样。这样走了许久后,谢彦忽然抬头看着南星,“画像肯定是被我娘收走了。”
南星被他盯得一抖。
谢彦抬抬下巴,一步步走进南星,“南星,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谢彦刚才想了很久,他不被允许出门,是自己摔下马后,也就是从猎场回来后。他刚才想起,从猎场回来途中,他爹在他这里待了一会儿,然后又想起,他爹说过他已经知道他和萧承洲的事。他当时还以为自己掩饰过去了,看来还是没有瞒过去。爹娘不让他出门,其实是不想他去见萧承洲吧。
花了点时间捋顺这点,谢彦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他看向不敢和自己对视的南星,“南星,你告诉我,洲哥怎么了?”
南星苦着脸,一脸为难,“少爷,您别问了,夫人不许奴说的。”
谢彦摊摊手手,“你有什么好怕的,这府里有我娘盯着,你认为我知道了又做得了什么?”
南星还是闭着嘴摇头。
软的不行,谢彦只好来硬的,他叹气道:“南星,你不说,现在就去夫人那里领别的差事,往后别跟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