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么时候……你说话还是这么不客气。”他这辈子大概就是这样,不会变了吧!她想。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才是她认识的梅天良。
他好温暖,好可靠,在这无助伤心的时刻,他给了她一个暂时避风的港弯,同时也触动了她的心弦。
这一刻——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对梅天良是存有特殊情感的……
“谁教你让我放心不下。”
他发自内心的感慨喟叹让阙迎月心上一颤,满溢的感动及柔情冲垮她强筑的心防,眼一眨,满蓄的泪珠再也阻挡不住,如大雨倾盆而下,瞬间濡湿了整张小脸。
“呜……”她将脸埋在梅天良的胸前,咬唇压抑著,不让哭声从唇问逸出。
她的哭声传进耳里,非但没引起他的不快,反而掀起一阵阵极想呵护她的使命感。
他一向讨厌女人的眼泪,因为女人老爱以眼泪当成威胁男人的工具,唯独她……
唯有她的眼泪可以轻易牵动他的心思。
断续的抽噎声传进耳中,让他胸口一阵又一阵紧缩,她究竟给他下了什么蛊,才让他舍不得她一丁点儿的伤心难过?
隐隐约约,他察觉出这份割舍不下的情感,已在内心深处生了根、发了芽,无法剔除了——
“我在这里,有我在……等你哭完,我就送你回去,好吗?”他说不出安慰人的话语,只有一双手臂及胸膛可以大方提供。
他难得表露出的温柔让阙迎月一愣,轻轻点头后便像个孩子,哇的一声放声大哭,不绝的泪水湿了他的胸襟,也让她紧绷的神经逐渐松弛下来。
这一刻,有个强烈念头在脑海回响著——
如果可以,她不愿意放开这具宽阔温热的胸膛。
再也不放开——
当梅天良送阙迎月回到事务所时已近夜半时分。
狠狠哭了一场的阙迎月,在梅天良陪伴下步出加护病房的同时,两名在外面等候的刑警也趋步上前,想要从刺杀案中获得有利线索,好能够在最短时间内抓到凶手。
但她全然无头绪,无法提供线索给警方,等做完笔录回到事务所,时间已经相当晚了。
“很晚了,你回去吧!”在事务所前站定脚步,正要掏出钥匙开门的阙迎月,转过身对梅天良如是说道。
看著她因哭过而略显红肿的双眼,梅天良的心又再度隐隐扯痛,“你一个人可以吗?”
她点点头,因他热烈的注视,双颊不觉染上红云,
“今天……真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一定没办法面对这一切。”
“别跟我客气。”不自禁的伸出手握住她微凉的小手,他实在无法弃她一个人离开,“你确定一个人可以吗?”
“嗯。与其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家胡思乱想,不如在事务所内窝一下,至少比家里感觉安全踏实多了。”她点头,反握了下他的手,“还有……悔先生,我并没有你想像中的那样软弱。”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只是想再多陪她一会儿而已,不过这种肉麻话打死他也说不出口,“好吧!那至少可以让我看著你进门吧!”
“你……”唇一抿,阙迎月本想抗议,但在见到他那双忧心的眸子后,又将话给咽下,“好,随你吧!”
将手从他掌握中抽出,阙迎月拿出钥匙插进门孔向右转动时,惊觉到不对劲。
“门没锁?!”她诧异的回头看了梅天良一眼。
“不可能!”离开前他有将大门锁上。
这么说来,只有一种可能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