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还在争辩着什么,声音却渐渐远去,大概是被夏夜推走了。
房门外安静了一会儿。
唐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些鸡毛抓到,她刚走出卫生间,就听见夏夜在门外抱歉地说:“刚才我妈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她就那种性格,嘴特别损。”
夏夜只说了这么两句。就没有往下说,大概他自己也觉得他的话太苍白,安慰不了唐糖,沉默了片刻,他才说:“早点睡,别累着。”
唐糖轻轻地嗯了一声。
第二天,唐糖反常地睡到日上三竿还没有起床。
夏夜先是想唐糖现在已经是高二下学期了,功课压力越来越大,况且她每天还要写小说,睡眠太短。多睡一下也是好事。
可后来一想。她不是那种懒惰的人,就是补充睡眠,也不可能睡到将近中午,联想到昨晚他妈妈说的那些伤人的话。心咯噔一沉。忙登登地从客厅里冲到她的房门前。用力地敲着她的房门,焦急地喊:“不早了,快起床啦!”
他没敲几下。房门便开了,唐糖梳洗整齐地站在他面前,平静地说:“一大清早的你装什么大公鸡呀!”
夏夜打量了她一遍,她的样子明明就是起床很久了,不禁疑惑地问:“为什么不出来吃早餐?”
“哦,一时灵感来了,文思泉涌,所以多码了一些字。”唐糖轻描淡写地说。
夏夜迷惑地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下楼吃早餐吧。”
唐糖一面吃着早餐一面问:“阿姨呢?”
“她呀。不知道在忙什么,吃过早餐就出门了。——唉,别管我妈了,她不在家我们还自在些。”
唐糖白了他一眼:“不孝子!哪有做儿子的这么说自己的妈妈的。”
她吃着吃着,就没了食欲:“并且阿姨说的没错,我会是任何人的负担。”
她放下手里的包子,站起身,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留下夏夜一直凝视着她的背影,久久不肯收回视线,直到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将他惊醒。
他看了一眼电话号码,是小徐打来的,划动接听键后,他没好气地问:“徐少侠,有什么事找在下?”
“就是想问问你,昨天教你的那些招术你用上了没?把唐糖追到手没?”
夏夜本来很舒适地靠在椅背上,这个时候把脊梁骨挺得笔直,火大的说:“你小子还有脸问?要不是你出的馊点子,家里至于搞得一地鸡毛吗?”
夏夜回忆了一下昨夜的情景,还真是名符其实的鸡飞狗跳。
电话那头小徐立刻舌头打结:“我……我只提出建意供你参考,按不按照做,主动权在你手里,你可别把这么大的屎盆子扣我身上,我担当不起。”
夏夜气哼哼的懒得理他,刚要挂电话,小徐的声音又幽幽地传来:“到底搞成什么样了?说来听听?”
“你来我家我详细地描述给你听,保证不打死你!”夏夜含着杀机一字一顿的说,。
小徐赶紧挂了电活,捂着胸口心有余悸地自言自语道:“哎呀!妈呀!吓得我都四重存在了,”他撇撇嘴,“保证不打死我?说的好听,怕只怕我真的去了,连皮都给我剥了,当我傻,才不会上你的当,管你们闹成什么样了,我自在逍遥。”
谁知,他手机还没放下,夏夜的电话又追来了。
“你还想说什么?”小徐小心翼翼地问。
“我想问你,你按照昨天你告诉我的方法,追到过一个女的没有。”
小徐立刻哭丧着脸,深受挫折地诉苦道:“老大,咱们从小学三年级开始就厮混在一起,你什么时候看见我有女票过?”
“不对呀,在我的印象里,从我认识你那一天起,我就看见你身边聚积了不少莺莺燕燕。”
“得了吧,什么莺莺燕燕,那些女生都把我当凯子,骗吃骗喝就跑啦!”小徐自揭伤疤,痛心疾首地说,“你难道就不记得上小学的时候,每到夏天课间,我出教室的时候,屁股后面总跟一长串的女同学,等返回教室的时候,那些女同学们每人一只冰棒拿在手里舔。”
夏夜回忆了一下,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你可以不买给她们吃啊。或者直截了当地说,想吃冰棒就得做你女票。”
小徐一听夏夜的话,几欲泪流满面,呼天抢地道:“老大呀,说来一把辛酸泪呀。那些女生厉害着,我要不依着她们,她们就……就和伙打我呀!”
“你当时怎么没跟我说?”夏夜仗义地说,“再怎么说,做为朋友我一定会为你两胁插刀的。”
小徐冷哼着在心里腹诽道:“你不插我两刀已算仁至义尽了。好几次钓到妞了,你一出现,煮熟的鸭子都飞了。”
“那时候年幼无知嘛,说出来嫌丢人。”小徐凄凉地说。
“那初中、高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