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远苦笑道:“今天带你进门之后我就觉得自己犯了很大一个错误,以后恐怕被你讹上了,……唉,我平日不像这么不冷静的人啊。”
方铮笑道:“得了吧,谁还求不到谁呢,以后有什么事儿,你也可以找我帮忙嘛……”
两人聊了很久,直到入夜掌灯时分,方铮才意兴阑珊的告辞。
临走萧怀远将方铮送出门口,方铮回头细细打量了一下萧家的宅子,一副犹豫不定的模样,令萧怀远有些奇怪。
“方兄,怎么了?”
叹息了一声,方铮道:“本来我是个报复心挺强的人,你害我烧了自己的房子,我本该把你家的房子烧了,这才叫公平合理,可我看你好象也富裕……”
萧怀远吓得连连摆手道:“方兄你可别打这主意,这可是我家的祖产……”
“得了,放你一马吧,你若稍微富裕一点儿,这会儿恐怕房子早就烧起来了……”方铮摇着头,无比惋惜的走了。
“…………”萧怀远擦着汗,庆幸不已,看来穷也有穷的好处啊。
出了萧家的门,方铮面色凝重的直奔城西,找到了温森,将所有休整的影子属下们分别都派了出去,这才安心的回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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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以退为进
手下的影子们还没查出个名堂,朝堂的大臣们却震惊了。
一直养病在家的潘尚书,忽然向皇上递上了辞官奏折,言及年老体迈,不堪重任,尸位素餐只会误国误民,故而请求皇上恩准其辞官告老。
大臣们惊呆了,潘尚书在权势熏天之时忽然提出隐退,这让依附于他的大臣们顿时感到了天塌地陷,朝中起码有一半以上的大臣都属“潘党”,既然叫“潘党”,顾名思义,当然是以潘尚书为首的朋党。
如今老大招呼都不打一声,拎起铺盖卷儿随便说了句:“我走了,你们自己玩儿吧。”这叫手下的小弟们怎么想?这不玩人呢么?你拍拍屁股轻松走人,我们怎么办?还不得立马被别的帮派消灭得干干净净啊。
接着大臣们就想了,老大玩这一招莫非只是摆个姿态?毕竟自古以来有很多大臣都喜欢这么干,一旦自己与皇帝的某些意见相左,或是觉得皇上重视了别人,却没重视到自己,在吃醋的心理下,于是酸溜溜的上个折子假装说自己老了病了,其实就等着皇上挽留他,或者狠狠的夸夸他,然后这位大臣就乐得找不着北,辞官的事儿当自己放了个屁一般,提也不提了。往好了说,这叫撒娇,往不好的说,这叫矫情。——好象都不好?算了,反正就那意思。
大臣们的猜测不能说没有道理,近来皇上渐宠少年臣子,如方铮,冯仇刀等,对潘尚书日渐冷落,潘尚书抑郁之下,上道告老的折子,多半也是无奈之举。
“从没有过”与“曾经有过”是两种截然不同地心路历程。若是至始至终没被皇上注意过倒也罢了,难受的是被皇上恩宠一二十年了,可结果皇上却又转过头去恩宠别人,对他爱搭不理的,这叫潘尚书心中如何好受?
当然,大臣们无论何也没想到,老潘不高兴,后果很严重。你不恩宠我了,我干脆想个法子把你弄下去,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翻译成白话文,那就是—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
皇上也被潘尚书的这道辞官奏折弄了个措手不及,君臣之间好好的一板一眼过着招儿呢,你忽然一甩手赌气说不玩了,没意思,这叫玩得兴起的皇上怎能不感到意外?
金銮殿上,皇上手里捏着潘尚书的奏折,呆呆的楞了半天,接着又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温言道:“老尚书虽说年高,但精神尚还矍铄,朕还需要老尚书为朕辅佐社稷,老尚书怎可轻言告老?”
潘尚书以袖掩嘴咳嗽了几声。一副老态龙钟随时要挂地模样。虚弱地道:“禀皇上。老臣何尝不想为皇上为华朝多效力几年。可老臣病体沉重。沉疴渐甚。委实不堪国事劳累。还请皇上恩准老臣告老还乡。”
拍了拍奏折。皇上一脸地坚决:“不行不行。老尚书若病体未愈。不妨在家多将养些日子。不必烦心国事。但朕可不能准你辞官。——老尚书啊。你为朕地江山立下赫赫功劳。你若一去。国有难事朕去问谁?此事万万不可……”
“…………”
“…………”
君臣二人在金銮殿上大打太极拳。你来我往好不热闹。一个怕耽误国事。坚决要辞。一个故人难舍。坚决不准。好一副君圣臣贤地和谐景象。殿上站着地不少老臣都感动得忍不住偷偷拭泪。谁说皇上如今只宠少年臣子?瞧这情形。不是对老臣挺好地吗?
于是朝中不少臣子也凑上了热闹。纷纷出班跪奏。挽留潘尚书。对他们来说。潘尚书就是他们赖以倚靠地参天大树。所谓“树倒猢狲散”。如果这棵树能够不倒。猢狲们当然乐得不用再去找别地树了。
一出辞官地戏码在金銮殿上闹腾了大半个上午,终于偃旗息鼓,争论的结果当然是皇上赢了,潘尚书“盛情难却”之下,只好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