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能如此对待朝廷官员!”一位看来与躺地上那位关系较好的官员气冲冲的指责道。
方铮惊讶的抬起头,嗬!敢跟当朝公主叫板,这小子有种!
其实方铮误会了方铮迎娶公主,全京城的大小官员都知道,但外地来京的低级别官员就不一定知道了,他们进京后便马不停蹄的赶往方府送礼,还没时间去打听方
妻是何方神圣,不然借他俩胆也不敢跟公主叫板呀。
长平闻言柳眉一竖,杀气毕现,冷笑道:“没想到我华朝还出了你这么有骨气的官员,很好……”
方铮见状情知要糟人好心来送礼,搞得腥风血雨就不好看了。——若吓得别人以后都不敢来送礼了,本少爷岂不是要亏死?
“这位大人,本猴儿……本侯爷的正妻,乃当今圣上第二女,长平公主位大人不可鲁莽……”
“什么?这位美丽端庄的女子,竟然是圣上的第二女,长平公主殿下,难怪下官第一眼便觉得侯爷夫人如此雍容华贵,比之世间最美的女子都要美上三分不止……”刚才与长平顶撞的官员见风使舵之快,令人吃惊得的是,他居然丝毫不见脸红气喘,仿佛这本就是他的心里话。
“你……你你……你叫什字?官居何职?”这回换方铮结巴了,如此不要脸之人,必须得收入本猴儿帐下能让太子得了去,太子手下有个萧怀远就够让方铮闹心了。
“回侯爷的话官叶冬辉,居常州知府。”叶冬辉站起来恭恭敬敬的答道。
“叶冬瓜?好的名字,本侯爷记住你了。”
“侯爷官名叫叶冬辉,不冬瓜……”叶冬辉擦着喊纠正道。
“哎呀,冬瓜冬辉,不都一样嘛……”方铮不烦道。
叶冬辉心里默流泪,不一样,太不一样了!
……--………
太子府。
叛束后的第二天,太子从神策军大营悄悄的回了城。
范瑞正哈着腰,不停的向太子道贺。
“恭喜太子殿下,皇上恩准殿下入朝监国理政,对殿下而言,是件大喜事呀。”
太子脸上也带着释然的微笑,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儒雅。
“孤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父皇年已老迈,孤也确实该为父皇分分忧了。”太子的语气很唏嘘,也不知在感叹自己,还是皇上。
范瑞瞧了瞧太子的脸色,见太子面露喜色,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道:“恕在下放肆,殿下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
太子面色一沉,接着缓颜道:“先生的意思是说,孤的四弟福王,也被父皇安排进吏部任职一事?”
“正是,皇上此举,颇有深意,殿下不可不察啊。”
“父皇在位数十年,一辈子都在玩弄权衡,他将福王安排进吏部,孤怀疑他是否已得知叛乱那天,孤压住神策军按兵不动一事,所以父皇已对孤产生了不满……”太子神色迟道。
“此事不能不防,殿下入朝监国,而福王却进了六部之中最重要的吏部,原本殿下也不需太忌惮,可问题是,如今方铮受皇上重用,身负监察百官之权,还兼戍卫京城防备,集文武大权于一身,众所周知,方铮乃福王一系,此二人若在朝中联手,殿下理起国事来将会处处掣肘。”
太子脸色阴沉道:“孤又何尝不知,没想到方铮竟如此受重用,他手中掌握着影子,又监察百官,还领着京城防备将军一职,隐隐已是潘逆之后,朝中第一人了,若假以时日,让他在朝中培植势力,拉党结派,以后的朝堂,焉有孤的立足之地?”
“可是……在下想不通,皇上为何要如此重用他?论资历,论为官,朝中比方铮强的大有人在,就算他立了几个微不足道的功劳,皇上也没道理将他捧得这么高呀。”
“孤也思量许久,孤猜测,这可能父皇在为后事谋打算了……”
“后事?”
“对,父皇年近七十,宫中太监说,父皇近年病痛不断,靠服汤药才能勉强支撑。前几日潘逆谋反一事,对父皇的打击更是巨大,孤认为,父皇可能心力交瘁,想提早退位了。”
范瑞高兴道:“恭喜殿下,您离即位之日也越来越近了……”
太子摇头道:“莫高兴得太早,福兮祸所倚,父皇想退位是不假,但孤隐隐觉得,父皇对太子之位有了动摇之心,福王入吏部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孤担心的是,潘逆叛乱,孤强压神策军在城外按兵不动,此事若被父皇知道,孤的太子之位肯定不保。”
范瑞低声道:“此事应尽快解决,知道殿下入神策军营的,只有神策军大将刘长生,和他手下两名副将,殿下应尽快决断,斩草除根,莫给自己留下祸患……”
太子看了范瑞一眼,缓缓道:“父皇正因神策军救驾不力而异常恼怒,此时若大将无端横死,岂不是更惹父皇怀?”
范瑞低下头,语气平淡道:“太子请放心,刘长生必将死于暴病,就算是宫里的御医前去查看,也瞧不出任何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