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因为他友不慎,因为他怕死。你刚才不是跟我说,因果循环应不爽吗?呵呵,我现在再将这句话送还给你。”
方铮同情的叹了口气,这位潘尚书够坎坷的,造反没造起来就被灭了,亲生儿子又背叛了他简直是事业家庭双重失败,老潘现在居然没被打击得昏过去来他的心理承受能力不是一般的强。
“潘大公子几个月前认识了一位好朋友,那位朋友姓吴好意思得很,那位姓吴的公子是我派去的。本来只是想让他接近潘陶后拿捏个什么把柄,狠狠阴你一次,或者敲你一笔银子而已,没想到正好赶上了你要造反,于是我就只好顺水推舟,乘着你造反的东风,在你家里兴风作浪一把了……吴公子也挺争气,真没让我失望,呵呵,没隔多久便控制住了你家的大公子,话说,你家的公子意志也太不坚定了,我还没来得及派人对他使美人计呢,他就向我投降了,真为他可惜啊……”
“你……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你……你用了什么方法控制了潘陶?”潘尚书气得直哆嗦。
“嘿嘿,这么高级的秘密,我怎能告诉你?”方铮得意洋洋,像只骄傲的孔雀:“本来你犯的是谋反的大逆之罪,按律九族都得被凌迟,不过我已经答应了你儿子,将他的凌迟之刑改为自缢,赏他一具全尸,下辈子投个好胎。”
接着方铮脸色变得肃穆,狠狠一拍惊堂木,大声道:“潘逆文远,谋反事实成立,证据确凿,另犯有结党营私,残害忠良,欺君罔上等二十款大罪,五十款小罪,本官奉圣谕,判潘文远及其九族凌迟之刑,家产充公,其同党八百余人,尽皆诛杀,以正我华朝律法之公正,以儆天下图谋不轨者之效尤!”
“啪!”
“将人犯押入天牢重囚,严加看管!退堂!”
“方大人,求您告诉属下吧,那位吴公子到底是如何控制潘逆的大公子的?方法如果好用的话,属下想将它在影子训练中推广,以后咱们无论探听情报还是肃敌,都有大用啊……”回府的路上,温森恬着脸苦苦哀求道。
“这个,你还是别指望了,吴公子用的是一种药,它产自一个叫‘杂沼都沼布照’的小国家……靠!连名字都完全抄袭是一点脑子都不动啊,简直无耻之极!”方铮恨恨的念叨了几句,在温森满头雾水的目光中,摇头晃脑的回府去了。
……
深夜。
天牢之中无分时辰,潘尚书心如死灰的躺在简陋的小床上,静静的仰头看着小天窗外,一方小小的夜空,眼中一片绝望之色。
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亲生儿子居然会出卖他,他费尽数十年辛苦播在华朝各的潘党种子,一夕之间便被斩草除根,若说此时在这世上他最恨谁,那么排名第一的已不是皇上,而是他那养育了二十余年的儿子。连亲生儿子都背叛了他,这世间到底还有什么是真的?
还有方铮个该死一千次一万次的无赖之徒!低贱的商贾之身,胆小怕死,贪财好色,完全就是一个皇帝身边的弄臣角色,自己的谋反大业怎会毁在这种人手里?天不助我,天不公啊!
潘尚书恨恨的捶了几下坚硬的床板,痛苦的闭上眼睛,两行浑浊的老泪从眼角流下,湿了床褥。
“喀拉”一声,重重大锁的牢门被打开了牢头的声音远远传来。
“潘文远,太子殿下亲自来探望你了。”
牢房内光线一暗,太子温文尔雅的面容便出现在潘尚书面前。
一楞,接着便马上起身,跪拜道:“老臣,不,罪臣殿下。”
太子伸手扶起了潘尚书,仔细端详了半晌,然后深深的叹息道:“老师,你瘦了……”
潘尚书半垂着头发一语。
“人生聚散无常,三十年的朝中首辅,孤还指望即位后仍靠你来辅佐孤……老师,何至于斯啊!”太子语气甚是沉重,不知是叹息潘尚书是叹息他自己。
“罪臣不能善始善终,见不到太子殿下即位的那一天了罪臣万死!”潘尚书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太子转过头的随从道:“你们都到外面守着,任何人不准入内要与老师说几句体己话。”
随从恭声应命,小小的监内只剩下太子和潘尚书二人。太子这才转过来看着潘尚书,目光中已是一片阴冷。
“为什么要谋:?皇位是孤的,你为何要与孤来抢它?你置孤于何地?”太子的质问声越来越严厉。
潘尚书垂着,老脸满是惭愧之色,重重的叹了一声,道:“殿下,罪臣对不起你啊,可罪臣已无退路了,皇上已视我为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而殿下您又保不住我,我在朝为官数十载,皇上若要我死,我敢不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