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桂萼突然出列拜道:“启禀皇上,“工部贪腐”一案,现在刑部已经查清,证据确凿,这些人确实罪无可恕,还请皇上明察。”
语不惊人死不休,许多官员还没反应过来呢,便挨了一闷棍。
陈金恶狠狠的盯着蒋冕问道:“蒋尚书,你是不是要给老夫一个交代?”
蒋冕无言以对。
“闭嘴,你的人做出这等该死的事,还不让人查了。”杨廷和冷冷的说道。
沉默半晌,朱载圫长叹一声道:“朕昨晚便已接到了锦衣卫和刑部的奏报,看完后,朕是一夜未睡啊,为什么呢?
因为朕心痛啊,朕心痛那些寒窗苦读数十年的士子们,最终却背弃了自己的初心,变成了贪赃枉法的民贼;朕更心痛我大明的子民们,贪官污吏横行、奢侈成风,鱼肉百姓,这么多年,百姓们活的不容易啊;前朝旧事不远,你们非要再逼出一个“太祖皇帝”才善罢甘休么?”
“皇上,此乃亡国之言,不可轻言啊,老臣忝为首富,御下不严,识人不明,其罪在臣,请皇上治罪。”杨廷和站出来拜道。
“皇上,有罪者交予有司定罪即可,何至于此?”杨一清也站了出来说道。
“臣附议,若交予刑部来定罪的话,臣要求严格按照《大明律》来执行。”桂萼冷笑一声说道。
此话一出,许多心虚的官员差点被吓死,甚至有几个心理素质极差的官员已经瘫在地上了。
这实在是太吓人了,朱元璋曾创用“剥皮实草”之刑,将犯赃满六十两以上官吏,在本地衙门旁边专设的“皮场庙”剥皮装草,然后立于官府公堂,以警告继任官吏。
“放肆,难不成你想把满朝文武一网打尽不成?”吏部左侍郎何孟春站出来怒斥道。
听到这话,朱载圫怒极反笑道:“哈哈,终于有人敢说实话了,没想到我大明朝竟然连一个清官都找不出来?”
“皇上,此言差矣,只有庸官才会独善其身,而那些想做事、能做事的又有哪个能真正做到独善其身?皇上年幼,可能不知,这就是我大明朝的现状。”何孟春不卑不亢的回道。
“大胆,你竟然敢犯上。”尚书监的众人怒斥道。
何孟春冷笑一声道:“吾等本以为限制住内廷,我大明就天下大治了,没想到现在又出了尔等奸佞之臣,尔等蛊惑圣上,祸乱天下,枉为士人。”
今天朱载圫算是彻底见识到了大明文人的狂妄,朝堂上的政治斗争,竟然都敢如此光明正大的说出来,而且还说的如此肆无忌惮。
王守仁叹了口气道:“他是傻子么?这不是故意激怒皇上么?”
吏部左侍郎正是杨廷和的下属,所以此时杨廷和也是满脸铁青,恨不得现在就跑过去活活掐死这个丢人现眼的家伙。
“何大人,吾等也是按照太祖祖制行事,怎么就成了奸佞之臣了呢?”杨慎反唇相讥道。
“太祖祖制之上,还有“八议”呢?”何孟春不屑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