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出了宫门,顺着御街一路南行,车辆前后没带什么侍卫和御林军,只有青竹和一名小太监也换了普通百姓的装束,扮着太子爷的仆人和书童,与汝南太子微服前往锦山行宫。
车子畅通无阻地出了城门,刚要拐上往锦山的官道,却听到城门口有位姑娘与守城的兵士争吵起来。
“啐!你们齐人真是小心眼,我没有路条怎么着?还不许人进城看看了!”
姑娘的声音清脆悦耳,响若银铃,倒让车内的司徒汝南心神为之一震。
这声音似乎透着种说不出的熟悉,好像是在那里听到过,却又想不起自己在那里见过这声音的主人。
不由就打开车窗帘看了一看,这一看竟是痴了。
(汝南番外)有缘千里来相会 (1)
司徒汝南听得声音耳熟,不由伸手打开车帘,目之所及,却见一位二八姑娘俏生生立在那里。
鹅蛋脸上纤眉微扬,唇若绽樱,纤腰楚楚,一身白衣如风回雪舞,正手掐着腰与守城的期门军理论。
如此青春靓丽的女子,带着股山水的清爽和明秀,与宫中常见的那些粉黛有着泾渭分明的差异。
司徒汝南一双星般黝黑的眸子中顿时有光泽闪烁了一下,出声道:“你去看一下。”
青竹在一旁瞧得分明,听太子吩咐,急忙住了马车,将手中马鞭交给小太监,转身来到城门前问道:“什么市如此吵嚷?”
这位拦住姑娘去路的期门军,刚巧方才验看过青竹的腰牌,知道是宫里的贵人,急忙躬身回禀:“回爷的话,这位小姐没有我大齐各州通行的路引,又不是京城人氏,故而小人拦住了她。”
青竹一听微微愣了愣,想起方才这姑娘说什么‘你们齐人真是小心眼’的话,顿时明白,这姑娘八成是异邦人士,偏偏身上的装束又与齐人相似,不由开口道:“敢问这位小姐来自何处去往何处?为了防止别国奸细混入,我大齐进出京城有着严格的规矩,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进的。”
“哼,本小姐来自何处去往何处还要向你汇报?你算哪根葱,不让进拉到,请我进我还不进了呢!”姑娘一听什么为了防止别国奸细混入,顿时有了气。
心想自己千里迢迢自桃花坞乘马车来,近大齐京城时好不容易趁着那精明的娘亲打盹从车驾上遛下来,本想着一个人到京城里逛逛,谁想人家还不让进,还当自己是什么奸细,真他母亲的丧气。
姑娘脸上的气恼,早就被马车上的汝南太子看在眼里。
见姑娘对不能进城有些失望,不由跳下马车走过来道:“如今西凉与北魏国屡屡派刺客进我京城骚扰,故而我大齐京城进城需要经过严格检查,望姑娘体谅一二。若姑娘不嫌弃与在下同车,在下倒愿意陪姑娘进城游览一番。”
姑娘听到司徒汝南低沉凝重的声音,立时扭头砍过去。
却是位青年公子。
头上用五彩丝绦束发,额前当中悬着一块银月形的美玉,一件藕色滚云纹清简箭袖袍,腰束玉带,侧边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银灰起花八团倭缎排穗褂,脚蹬黑缎朝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鼻如悬胆,睛若秋波,正似笑非笑地看过来。
姑娘平生头次瞧见这般风流人物,神情不由也是呆了一呆,什么恼意怒意在那春风拂面般的笑容里立时消散无影。
(汝南番外)有缘千里来相会 (2)
“姑娘,我家爷问,姑娘可是想进城?”青竹见姑娘瞧见太子爷后呆住的模样,心中顿时窃笑不已。
太子爷的相貌从来都是大齐国的骄傲,不能说天下无双,这天下却也是找不出第二个如太子爷般样貌清俊气度非凡的男子来。
“哦。”姑娘大梦方醒般醒过神来,却懵懂着眼目瞧过来,似乎未听明白司徒汝南的意思。
“我家爷问姑娘可想着进城?若是想进城,我家爷愿陪姑娘走一趟。”
太子爷什么时候这么喜欢与女性亲近了?不会是喜欢上这姑娘了吧?
青竹见姑娘未听明白,急忙殷勤地替太子爷向这位长相美丽的姑娘发出第二遍的邀请。
“哦,好啊!”姑娘倒爽快,听到青竹的解释,眉目翩飞,喜形于色。
青竹却暗暗摇了摇头,心想这位的性子倒是直爽,只是不太适合宫里。
赶了马车倒转。
司徒汝南请那姑娘上了马车后,自己则在车辕的位置坐了,原本坐在车辕一侧的小太监,急忙跳下马车,跟在马车后面步行前奔。
司徒汝南瞧他跑着辛苦,淡淡的声音道:“你在城门口候着吧,不用跟随了。”
小太监一听,顿时心中感激涕零,知道太子爷体恤他人小体弱,不由低头轻轻擦了下眼睛,停下脚步,返身回城门口立住。
把门的期门军早认出车上下来的年轻人是谁,见对方穿着便服,也不敢出声,只恭敬地让开道路,单膝点地以示恭敬。
姑娘微微愣了愣,心想这人是什么身份呢,竟然让守城门的军士如此恭敬。
瞧着马车内装饰简单,只算是个三流人家的水准。见那人有礼有节,并未乘机进车厢里来与自己套近乎,就也未往心里去,开开心心地撩开车帘瞧窗外风景。
“姑娘是头次外出吧?”司徒汝南声音清淡中透着三分欢喜,见姑娘瞧着车外,不时美目流转顾盼,不由唇角微微弯起一抹弧度。
“是啊公子,奴家是头次出这么远的门呢。大齐的京城真大啊,看那楼宇,呵,竟然柱子上还画了那么好看的花草。还有,还有那面,那是什么呢?公子?”姑娘手指着一个面人摊子,见摊子上插着数支五颜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