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之中,似乎总有一股郁气盘桓不去。
——他似乎,见不得“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染指。
而他,也把心中这感觉简单粗暴地划分成了“心理洁癖”。
他一想到邪佛那肮脏的手臂会触碰到陈宴的身体,甚至邪佛会将这人生吃入腹……他眯了眯眼,原本便不甚美妙的心情,就更不美妙了。
下一刻。
他五指成爪,朝那邪佛击去!
“喀喀喀——”
刹那间,飞沙走石!
狂风大震!
“轰隆隆!”
佛像轰然倒下,在半空之中,碎裂成千万块!
下一刻,无数尸块如雨点般落下。
——邪佛在他手下,竟也如此不堪一击!
跟这一次出手相比,适才他令那大石落下这样的招数,就宛如小孩子过家家一般。
他走近了些。
刹那间,一股腐烂般的腥臭味,蔓延其间。
越往前走味道越重。
似乎是受不了这样刺鼻的味道,楚沂皱眉。
但他仍旧强忍着不适走近了些。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倒在地上的陈宴。
似乎只有在种晕倒的时候,这个人才是最乖巧的。
——这人倒在地上,浑身是血,他的眉心微微皱起,表情也不似之前在他面前的抗拒与厌恶。
一道暗沉的污血自这人的眼下一直蜿蜒至嘴角。
他眼神暗了暗。
而后,他轻轻地抚上这人的面颊,将他脸上的污血拭去。
他的动作是极轻,极温柔的,轻到装晕的陈宴只感觉痒。
这种感觉比疼痛更难忍受。
至少,对于陈宴这个人来说,是这样的。
——他差点绷不住。
终于,那道污血被擦干净了,而楚沂的手,也离开了他的脸颊。
呼,好险。
陈宴默默地在内心松了一口气。
果然,他先前的猜测是对的,但是,他发誓,如果自己在此时此刻醒来,楚沂绝对会杀了他。
他于是只好继续苦逼地装晕。
“……”
“如果你……一直都能这样听话,那该多好。”
乖乖地成为独属于他的标本,不再傲慢,不再抗拒,不再厌恶。
他的声音也是极轻,极温柔的,像极了情人间的絮语。
良久。
他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