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后,殷穗禾将茶水倒好。
看着戚宝苏的额角冒出汗水,殷穗禾迟疑片刻,还是递过去一块手帕给他。
“戚公子,你先擦擦汗。”
和村子里多数的男子不同,戚宝苏心性极好,他接过手帕,只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汗水,举手投足之中,尽显从容。
待戚宝苏坐下来,殷穗禾方才缓缓开口。
“戚公子,我爹他——”
“殷姑娘,我明白的。”
戚宝苏知晓殷穗禾心中的顾虑。
在这种状况下,殷穗禾身处在戚宝苏和殷山海之间,她不好偏向任何一个人,也只能尽力做好和事佬。
“殷大伯生气是合情合理的,确实是我有错在先,殷姑娘也莫要因为我的事情觉得难为情。”
戚宝苏的话不轻不重,却一切都恰到好处。
殷穗禾张了张嘴巴,最终只说了一句。
“戚公子,谢谢你能够理解。”
像是想起了殷穗禾的伤势,戚宝苏便关怀备至地问道。
“殷姑娘,你的伤还疼吗?若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
闻言,殷穗禾略微羞窘地笑了笑。
“不必了,戚公子,我的伤也不值一提。”
一连两三天,戚宝苏皆是任劳任怨。
殷山海本就不是真的生气,他也只是希望能够借助这种方式替殷穗禾讨个说法罢了。
见戚宝苏不卑不亢,仍旧是恰到好处地照顾殷穗禾,殷山海也放平了自己的心态。
“穗儿,你去问戚宝苏,他可有什么想吃的。”
殷山海假装随意地提出这事。
殷穗禾微微发懵,也没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晚上我下厨,你去问问他想吃什么。”
殷山海毕竟是个开明的。
戚宝苏能够尽心尽力,已经是再好不过。
“爹,你不生气了?”
殷穗禾忍俊不禁地笑了笑。
“不生气了。”
殷山海坦言。
可殷穗禾非但没有见好就收,反倒又凑近了些,连连打趣说道:“爹,你之前不还说,从来都没有生气吗?你这样,算不算是小肚鸡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