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亲王妃见几个孩子无事,出来当和事佬:“看在老婆子的面上,这次就算了吧。”
她走到明霞郡主身旁,扯了扯明霞郡主的衣袖,示意她赶紧认错道歉,她觉得叶少甫是讲理的人,不会跟女人一般计较。如今是在她他们的府中,已经有人受伤了,不能再多一个人受伤。
明霞郡主又怒又急又羞愧,如何能听见她的话,伸手抚开她的胳膊,语气极为不耐烦:“我的事何时轮到你来管?”
允亲王妃年纪大了,脚下没站稳,被明霞郡主这么一推,直直向后倒去,幸亏沈颜沫眼疾手快,又站得近,伸手扶住允亲王妃。
可允亲王妃上了年纪发福了,比沈颜沫重很多,沈颜沫没扶住,两人向后倒去,倒下的瞬间。
两人同时倒地,沈颜沫被允亲王妃压在地下,顿时感觉脚上抽痛,疼得她额角冒汗,嘶的一声,信道:坏了,可能扭到脚了。
叶少甫顾不上许多,下意识欲推开允亲王妃,去扶沈颜沫,伸出手又觉不妥,忙吩咐人扶起允亲王妃。
誉哥儿和傲哥儿大叫一声:“娘亲。”
“娘亲对不起。”耀哥儿和荣哥儿这一刻知道错了,跑过来想扶起沈颜沫,可允亲王妃压在她上面。
等丫鬟婆子扶起允亲王妃,叶少甫检查沈颜沫的伤势:“告诉我哪里疼。”语气中带着焦急与担忧。
沈颜沫皱眉指着右脚脚踝:“脚可能扭到了。”
允亲王妃让人请太医过来,还询问沈颜沫怎么样了?她又害怕又庆幸,若没有沈颜沫扶着她,她一把老骨头摔在地上,以后只能躺在床上了。
沈颜沫安慰他几句:“伯娘放心,我无碍,只是扭了脚,休息几日就好了。快让人给你检查检查,别伤了哪里。”
允亲王妃感动得想流泪:“你这孩子,自己都受伤了,还关心别人。请太医的人回来没有?快去看看。”人刚走没多远,哪能回来,允亲王妃也是急糊涂了。
叶少甫脱掉她的绣鞋,摸了摸,感觉真是扭到了才稍稍放心。又帮沈颜沫穿上绣鞋,把人扶起来。转身看向明霞郡主,眸中像涂了毒:“这笔账,明霞郡主打算怎么算?”
明霞郡主觉得浑身冰冷,犹如坠入冰窟,叶哥哥当着众人的面指责她,丝毫不给她留颜面,种种迹象表明,眼前的人对她无心。
他的心给了另一个人,对那人小心翼翼呵护备至,浑身都散发着温柔的气息。而面对自己时,就是面无表情,冷酷至极地指责,爱了叶少甫十几年,明霞郡主无法,纯色毫无颜色,脸色煞白,结结巴巴道:“叶,叶哥哥,你,你你,不能,不能对我这样。”
叶少甫没有说话,看她一眼,抬手向明霞郡主挥出一掌。明霞郡主直接向后飞了出去,这一掌暗含五层内力,威力可想而知。
明霞郡主的身体犹如风筝一般,直接飞出十几米远,重重落在地上。也幸好,她掉落的地方是花圃,花枝承受一些力道,明霞郡主才摔得不重,不然非要重伤不可。
无论重伤与否,她的颜面已荡然无存,面子里子都被叶少甫扔在地上,使劲碾踩千百遍。
叶少甫却浑然不在意,看也不看众人,打横抱起沈颜沫,朝明霞郡主走去。
明霞郡主从花圃里站出来,唇角溢出血迹,抬眼见叶少甫抱着沈颜沫站在花圃外,瞳孔微缩,脸色骤变,咳嗽一声,吐出一口血。明明她的心已千疮百孔,叶哥哥为什么还要往她伤口上撒盐?
杀人诛心,叶少甫深谙这个道理:“这次就算了,若有下次,即便你是皇家郡主,本王也绝不轻饶!”明明是宽恕人的话,冷得让周围的人打寒颤。
若是以前,叶少甫打横抱着沈颜沫,她会毫不犹豫拒绝,可今日不同,今日明霞郡主在,她不仅任由叶少甫抱着,还小鸟一人般靠在他怀里,诛心的何止叶少甫一人。
这一幕也刺痛了明霞郡主的心,明明心碎了一地,却还疼得无法呼吸。她恨毒了沈颜沫,她不后悔刚才的所作所为,只恨那一鞭子没毁了沈颜沫的孩子。
效果已经达到,叶少甫不敢耽误,转身对允亲王妃道:“实在抱歉,今日要告辞了,沫儿的脚受伤了,不便在府上讨扰。”
允亲王妃挽留不住,只能让他们离开,等人走了,明霞郡主从花圃里出来,衣裙破破烂烂,污迹斑斑,看上去很狼狈。
而允亲王妃却没给她留面子,眉心紧蹙,眸中带着厌恶:“我这云允亲王府庙小,容不下郡主这座大佛,你还是请回吧,以后若无事,还请少上门。”说完带着人走了。
好好的赏花宴变成了闹剧,她如何不气,她不责怪沈颜沫的几个孩子,却怨恨明霞郡主,二十多岁的人了,非要跟几个毛孩儿计较,这肚量也忒小了些。
明霞郡主气得说不出话来,她这算什么,大仇未报,反倒被别人侮辱了。她不甘心,她要把那贱人碎尸万段,看她怎么勾引叶哥哥。
沈颜沫不知明霞郡主的打算,叶少甫抱着她,出了王府直接上了马车。
耀哥儿,荣哥儿,誉哥儿和傲哥儿一直跟在后面,不言不语,满脸愧色,时不时看向沈颜沫,想问问她的脚怎么样了,却见沈颜沫看也不看他们,死人也不敢出声,他们知道娘亲这是生气了,真的生气了,不同往常。
叶少甫把沈颜沫放进马车,至始至终她未和孩子说一句话。叶少甫无奈,让耀哥儿几人坐后面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