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什么,年轻有为不正好吗,有什么好可惜的?”沈颜沫追问。yyouhulian
“年轻有为,话是没错,可沈大人有龙阳之癖,不喜女子,只爱男风。”男人与女子阴阳交合方能孕育子嗣,沈大人喜好男风,这沈家香火不就断了。
沈颜沫差点喷出一口茶,联联咳嗽好几声。她怎不知哥哥喜爱男人,这是从何时传出的谣言,果然谣言不可信,会害死人:“你们怎知沈大人喜好男风?”
“这还用别人说,幽州都传遍了。这邕宁县在幽州城北几十里的地方,沈大人也到咱们这幽州城来过。长得那叫一个俊俏,比那幽州城最大的青楼的花魁都好看,多少姑娘一见倾心,回家后央告父母,让媒婆上门提亲。沈大人一个都不应,还把媒婆赶了出来。听闻县衙里没有丫鬟,只有干粗活的婆子,其余都是壮实的衙役小厮。听闻沈大人在京都也未有妻妾,二十多岁的男子,正是血气方刚之时,不喜欢女人,喜欢什么,自然是男人啊。”掌柜口若悬河,舌苔莲花,说得那叫一个眉飞色舞。
听闻?听闻二字真真是害死人。沈颜沫终于知道流言猛于虎,舆论害死人了。哥哥明明喜欢女子,偏被人传出喜好男风。明明是男子,偏被人和青楼花魁相比较。
若是哥哥在这里,听着掌柜这番言论,会做何感想,会不会喷出一口老血?
沈颜沫不厚道地笑了,猜测定是媒婆或看上哥哥的姑娘家不满哥哥拒婚,编排哥哥喜好男风,一传十,十传百,假的也变成真的了。
掌柜见沈颜沫笑了,以为她不信,继续卖力滔滔不绝起来:“夫人,您别不信,有人看见沈大人搂着男人行那起子事?”
那起子事,哪事?沈颜沫越听越觉传言有误,摆手让掌柜换一个。
清风见怪不怪,沈颜沫每到一处地方,都要听些新奇的事。闺中妇人闲来无事,找些乐子打发时间罢了。他觉无趣,便上楼去了。
正巧冬雪从楼上下来,与清风走了个对面,见沈颜沫和掌柜说话,眼珠一转对清风道:“大块头,少爷们醒了,在后院练武,你过去瞧瞧,也给指点指点?”
清风回头看一眼沈颜沫,见她聚精会神听着,略略点头,下楼穿过屏风朝后院去了。
沈颜沫见清风走了,不经意间从袖笼里拿出一块玉佩,若无其事的把玩着,好似在听掌柜说话,余光一直注意着掌柜的表情。
掌柜本想说另一件事,垂眸看见沈颜沫手中的玉佩,玉佩婴儿巴掌大小,通体碧绿,没有多余的花纹,中间刻了一个福字。
“东,东,东……”掌柜盯着玉佩结结巴巴地喊着。
沈颜沫却打断他的话:“你自个儿知道就行,莫要打扰旁人。我有听说书的习惯,你知晓的也多,午饭后到我房里来,细细说与我听听。”说着从荷包里掏出几个银裸子并一个瓷瓶放桌上,起身别有深意看向掌柜:“掌柜的事忙,我就不打扰了,您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
掌柜双手捧着瓷瓶和银裸子,一手那拿银裸子一手拿瓷瓶,垂手将瓷瓶放入袖笼里,点头哈腰笑着道:“夫人得空了,我再给夫人讲讲这幽州城的趣事。”
他想送沈颜沫上楼,被沈颜沫阻止了。等沈颜沫上楼,没入拐角处,掌柜的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那块玉佩绝不会有错,那是他们福源客栈的东家,据说玉佩只此一块,在东家手中。
他经营福源客栈两年多,头一次见到传说中的东家,他何其幸啊。
沈颜沫上楼进入房间,把玩着手中的玉佩,勾唇笑了。没错,这福源客栈是她的产业,当初建立福源客栈时也是一时兴起,得知哥哥来幽州邕宁县做县令,沈颜沫便起了在幽州扩展产业的想法,想着有朝一日去幽州,也有落脚的地方,没想到今日真的派上了用场。
第89章
沈颜沫不仅让掌柜的上门讲些趣事,还让成衣铺和胭脂铺的人来了一趟,说要买些衣裙和胭脂,去了燕国虽要入乡随俗,却也想用家乡的东西。
清风得知沈颜沫的做法,警觉放松一些。看来是他多虑了,沈夫人真打算跟他们回燕国。
他却不知道,沈颜沫在她他看不见的地方,将两封信和一个令牌交给了胭脂铺的掌柜。
胭脂铺的掌柜出了福源客栈,去了都督府。没多久一封信和令牌出现在沈林鹏的案桌上。
沈林鹏看到熟悉的字迹和府上的令牌,面上一喜,拆开信大致浏览一遍,得知沈颜沫有难需要帮助。踱步沉思片刻,对着书房外喊了一声。
很快一个常随打扮,三十多岁的男人推门进来,拱手恭敬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沈林鹏沉吟片刻,缓缓开口:“点兵一百,听侯指令,明晚夜里本都督有事要吩咐。”
常随答应一声出去。留下沈林鹏一脸沉思,心中想着沈颜沫让他帮忙,并未说她遇到了何事,看来事情不简单,不然沈颜沫不会请他帮忙。
当年他遇刺中箭,箭上有毒,若不是遇见沈颜沫,他命休矣。他醒来后与沈颜沫相谈甚欢,本想娶她为平妻报答她的救命之恩,得知她早已嫁人,还孕育两个孩子,沈林鹏才作罢,遂与沈颜沫结为异性兄妹。
两年来,沈颜沫从未要求他做任何事,相反,是他多次求沈颜沫帮忙,父母重病,他跟沈颜沫求药,妹妹不孕,他请沈颜沫看病。总之这两年来没少麻烦沈颜沫,如今沈颜沫有难,就算豁出性命,他也在所不辞。
福源客栈
沈颜沫的病好了,也出来用晚饭了,陪着几个孩子用了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