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夫人自是欢喜,谢了一番,还承诺,若事情成了,定让温庭夫妻亲自登门道谢。
沈颜沫和金夫人寒暄几句,回去歇息,刚踏进院子,便见叶少甫站在廊檐下,抿唇轻笑看着她:“回来了?”好似等待妻子归家的丈夫,不是好似,他们已成婚多日,连孩子都有两个了。
“你怎么来了,事情都办妥了?”沈颜沫上前挽着他的胳膊,朝屋内走去。
叶少甫将手搭在她的手背上,一面走一面说:“事情差不多了,过两日早朝有好戏看了。咱们请等着看戏就是。”
谁敢算计他的妻儿,谁便是他的仇人。他不会手下留情。
“今儿那污蔑我的无赖,真是孙家找的人?”沈颜沫问。
她觉得是孙家无疑。别家和她没仇,也只有明霞郡主的母族了。
“可不就是他家,真是嫌命长了,敢招惹我。”叶少甫揽着沈颜沫坐在软塌上,把玩着她纤细的手,“今日你去允亲王府,可还遇见什么人,比如端郡王府的人。”
“不曾。”沈颜沫想了想道。
“那就怪了,那明三夫人为何故意污蔑你的名声。”叶少甫有些不解。
沈颜沫惊呼出声:“你说谁?”
明三夫人?可不就是哥哥曾经的未婚妻,若不是叶少甫今日提起她,她都忘记了此人。
“这件事跟明三夫人有关?”虽是问句,沈颜沫却十分笃定。
他们也算无仇无怨,她为何污蔑她。若真论起来,王家不仁,见沈家落败,便和哥哥退了亲事。
王家小姐更是转身嫁入了郡王府,不曾对哥哥有一丝留恋。
“据我所知,孙家的老太婆见过明三夫人,有些话是从明三夫人的口中出来的。”叶少甫眸中闪现一丝危险的光芒。
这是孙老太君身边近侍嬷嬷亲口说的。
那嬷嬷儿子是混账,欠了不少赌-债,若不是抓住了嬷嬷的把柄,这些话她永远不会说。
“我有些摸不准明三夫人的意图了。”沈颜沫微微皱眉。
明三夫人坏她名声,图什么?
“谁知呢,或许因嫉妒生恨呢。”叶少甫冷哼一声。
据他所知,明三夫人过得不好,不得丈夫宠爱,不得婆母喜欢,身边又没有儿子傍身,心理扭曲,也是正常。
而心里扭曲的明三夫人,正在自己院中摆谱。
她脚边跪了两个姨娘。郎中方才进府给她们诊脉了,说是有孕了。
本觉得算计了沈颜沫兄妹,明三夫人心中正畅快,谁知回府后被堵得喘不过气来。
妾室一个接一个有孕,就她肚子里没有消息。这不是明摆着说她不能生吗。
妾室哭哭啼啼,更让明三夫人心烦,眉心紧拧,目光不善地看着两位姨娘,冷冷道:“贱人就是矫情,不就是怀孕了吗,还请朗州来瞧。也不怕月份小带不住。”
话落刚落,帘子被掀开,走进来一个人。这人锦衣华服,金玉束发,容颜柔美,眼底却有些青黑,一看就知纵欲过度。
两位姨娘看见来人,仿佛见了救星,跪爬着过去,扯住男人的衣摆,嘤嘤啜泣:“三爷,奴婢怀了爷的孩子,也不是有意的,还请爷给奴婢一碗落子汤,让奴婢过几天安生日子。”·简单几句话,道出主母容不下妾室生的孩子。
这话差点儿将明三夫人气得倒仰,她何时容不下孩子了,若是容不下,后院的女人一个接一个生?
她不过是借机敲打她们几下,就成了恶毒主母,岂有此理,正想训斥几句,便看见明三爷冷光投来,冰冷的嗓音在耳旁响起:“你若再善妒,就滚回你们王家去,明家不要毒妇。”
闻听此言,明三夫人顿觉遍体生寒,日子一片黑暗,看不见一丝亮光,夫君不喜,婆婆不慈,一群妾室庶子庶女给她添堵。
她嫁到端郡王府,图的是什么?咬了咬唇,艰难起身,抬步朝外走去,对着丫鬟婆子道:“备马车,我要回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