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芙一觉醒来,皇帝的寝间已变得空空荡荡,惟有案桌上亮着的台灯以及散乱的文件折子,昭示着有位高大的身影曾端坐在那里处理政事。
她浑身酸痛,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坐起来,虽然这样做对陛下有些不敬,但她意识回拢的第一件事是掀开自己的裙摆,呆呆地看到里面并无异样后,夏芙长呼出口气。
陛下好像也不是那么变态嘛,大概只是觉得她有嫌疑吓吓她而已,之后不是还让她睡床上了吗?
是她想多啦,陛下果然是正直威严的人,如果换成奥托,就肯定要亲自上手……那个她了。
她在床上发了会儿呆,随后悄悄下地,光脚踩在地毯上,这时她才有闲心打量四周的环境。
也许是身在营地的缘故,皇帝的寝间并不像夏芙以为的那样富丽堂皇,陈设和布置都简洁而干净,除了必要的家具之外再无其他,以灰黑色为主的色调沉闷而颇具杀伐之气。
从房间的布置里就可以看出陛下的性格了,夏芙想。
她溜下床,随后犹豫了下,走到房门前,尝试将门推开了点缝,外面的光线透入沉闷的室内的一瞬间,在外守卫的侍从也发现了她。
“请留步,这位小姐。”
两位守在门前的侍从各自伸出双臂,形成十字拦在她眼前,夏芙睁大棕眸,浑身一颤。
“抱歉,不好意思!”
她吓了一跳,像是缩回头的松鼠一样迅速将门关上了。
平复心情片刻,守在门口的金红色衣装侍卫余光里又瞥到那扇门再次开了条小缝,有个毛茸茸的棕色脑袋缩在里面,小声问道,“请问,我还需要待在这里多久,陛下的审问结束了吗?我什么时候能出去呢?”
“……”
两位侍从沉默,随即其中一位态度好一些地回复了那女孩,“陛下未曾吩咐,不过还请您守在原地不动,等待陛下的旨意。”
“那什么时候……?”
“陛下忙于政事,勿要多问。”
这是另一位侍从,态度严苛,目视前方且语气冷漠。
闻言,夏芙蔫嗒嗒地缩了回去。
看来只能等陛下回来才行了,夏芙拍拍脸,努力放稳心态,于是之后她老老实实地在房间里待了一上午,等到吃过侍者送来的午饭,也没能见到皇帝的身影。
不知不觉到了晚上,这一天就算这样过去了。
她干睁着眼酸涩的眼睛直到半夜,终于熬不住了,才趴到床沿边去睡觉。
第一天她满怀期待地醒来,却依然一个人独自待了一天。
夏芙:“……”
救、救命啊!
第一天半夜将自己缩到床沿边,将自己蜷成一小团时,夏芙悲伤又无助地捏紧被子发着抖,心里想,难道陛下是将她忘在这里了吗?
如果陛下回皇宫了,完全忘记这里还放着一只她,那她岂不是一辈子都出不去了!
……
事实上,弗雷德里希并未忘记房间里养的那只小猫,只是无暇去在意她罢了。
从调动兵力,排兵布阵,到完全击溃克拉斐尔的防线只用了五天不到,身为彻头彻尾的资源星,对方在帝国的进攻下毫无招架之力,所做的防御如同风中的尘沙。
攻打、解决、清算。
军队攻进克拉斐尔的总统府,将所搜查到的证据与计划全数呈给皇帝,查阅过后,弗雷德里希对这些生出反叛之心的虫子生出极具怒火;哪怕是他们所做的计划无法撼动帝国稳固地基的万分之一,可这本身就是一种对阿斯加德荣光的挑衅与不敬。
那数日,君王身侧阴沉且高压的氛围让周围的侍从以及大臣胆战心惊。
就地处决总统王宫与叛乱事件的数十人后,皇帝没有立刻离开克拉斐尔,而是下了将在试炼星抓住的那几名叛军带回,在克拉斐尔当众处决他们的旨意——既然这些人意图带给阿斯加德的血脉以威慑,那么,他必以同样的手段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