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是大老板下发的任务,老者们也就不再纠结那么多,反正少主刚满十六,就是再过十年二十六的时候讨老婆也不算晚,先带领大家把日子过好也行!有实力才有底气娶得好妻不是。
竟然没有人对自己要去当和尚表示反对!弥生觉得十分不能理解,皱起包子脸委屈兮兮的踢了踢脚下的三个“战利品”:“这三个是我在海上顺手抓来的,很有些意思,就交给族老们处理了。关于这段时间漩涡的传闻我也有听说过,希望大家最后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长老们不但没有觉得少主是在借刀杀人,反而很高兴弥生能把这样重要的事托付给他们。这表示弥生无意同原生家族割裂开,并不会因为走的越来越远而忘记一直在身后支持他的旋涡忍族。
少年轻描淡写的把铲除异己的活儿交给撸起袖子戾气十足的族老,滕吉还没来得及喊冤就被抓起来细数几大罪状,几番严查下大家发现当初前族长夫妇遇难和少主受伤也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当下就宣布将其逐出族群,连带着同他沆瀣一气的几户旁支也被迁出族地中心。这种大多数人都必须聚族而居才能安全生活下去的时代,逐出族群基本上和“宣告死亡”是一个意思,只那些水之国流浪忍者的报复就够滕吉喝上一大壶。
族里作出决定的时候弥生安静的坐在座位上旁听,最后淡淡的表示滕吉的妻子和孩子可以继续留在族地得到庇护,一时被长老们夸了又夸——少主给足了他们这些老家伙面子,以后他但凡有什么指示大家必须卯足了劲儿为少主把台子搭起来!
……
在这个年代,僧侣不仅代表着一个人的宗教信仰,更是一种社会地位和正当职业。不少贵族家的幼子、城主,甚至是大名幼时都曾经在寺院度过,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新晋的将军松平元康。所以漩涡的族老们真心没把这件事当做是很严重的问题,又不是不能还俗,就当孩子大了去远一点的地方住校读书一样,一点也不担心。何况弥生就不是会让人担心的孩子,既然他说能够控制领地,那么不如相信他。
弥生把族人整理了几遍,不再按照家系自由散居在涡潮村的各个角落,而是专门在原族地附近的小山丘上重新规划出一片村子。这里与当初的密林之城不同,眼下漩涡一族人口相对众多,而附近的平民主要居住在远离涡潮村的内陆地区,这个红发忍族的驻地成了天然的守卫,几百年来默默地庇护者身后的普通人。让忍者们立刻放下武器去经营生活不大现实,所以弥生必须找到一条合适族人的出路。
他带着水户花了二十天时间重新勘定涡之国的边界和地貌,又用了二十天时间和族人们一起建造新的驻地,最后二十天则带人把防御的工事修建起来。族地虽然是隐藏在丘陵和森林之中,可难免会被人发现。万一水之国的忍者为了复仇大举入侵,哪怕事后做再多的事也不能弥补当初的遗憾和损失,所以弥生一开始就和几位经验丰富的族老一起设计了几个老弱妇孺也可以启动并使用的陷阱。
新族地的外围被他们包成了一个刺猬,看不见的封印阵和陷阱环环相扣,一旦有外敌入侵就会竖起全身尖刺叫来者吃不了兜着走。在家里忙忙碌碌呆了两个月,水户像条小尾巴一样跟着哥哥上山下海,神奇的是兄妹俩居然都没有被晒黑多少,水户更是因为运动量的激增长高了不少。
身高是硬伤的弥生捂住胸口咽下一口老血,他现在比扉间还要稍微低一点,虽然相比同年龄的其他男性还算得上高挑,但是周围的“参照物”一个比一个过分,十一岁的妹妹已经赶上自己肩膀的高度,他不敢想几年以后被水户摸头的画面。
太美,不敢看!
弥生怀着这种无限忧郁的心情跳上鹤丸,信天翁呼啦一下飞上天空,脚下怒涛般的林海随着大风起伏不已,终于勉强让他的心情好了起来……
他卡着点赶到清凉寺的时候,僧人们已经做完早课安静的用饭。佛门戒律森严,早晚两餐,简单素食,僧侣们除了参悟佛经的早晚课外还要负责寺院的清洁、洒扫、整理、修缮等等工作,甚至连食用的菜蔬也是自己种植,为远近居民做法事的收入则全部用于赈济灾民和为佛祖塑金身上。可以说,清凉寺虽然规模不大,但比之许多大型寺院更像是研习宗教的场所而不是生意场,那些求签问符开光之类赚钱的买卖一向是不做的。
作为“走后门”被塞进来的“问题学生”,弥生一出场就引起了方丈(校长)和戒律僧(教导主任)的注意。少年穿着整洁干净的衣服,乘着白色大鸟从天而降,红色的头发在清晨阳光映衬下熠熠生辉,很是同话本子里的仙人有几分相似。他身上的衣服样式大方,用料虽不奢侈,但也是上等棉织物,腰间挂了把太刀,斜插着一把胁差,脸上笑盈盈的,似乎一点也不介意佛门清苦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