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光着脚穿了双木屐,身边放了一只浅色的盘子,里面躺着没吃完的两只豆皮寿司,嘴里还嚼着半只双目无神的盯着天空发呆。
“什么时候回木叶城?”斑早就不想在京都呆了,不到一个月时间已经有不下八个傻叉在拜访过庭院后挤眉弄眼的私下邀请他“赏花”——赏个屁!这些蠢货满脑子的颜色废料都够填满护城河了,表情猥琐不堪到令人发指。就算轮回眼不再有视力减退的烦恼,但是看多了这样辣眼睛的大饼脸会严重影响他的身心健康,所以斑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弥生叹口气:“等松平元康死了就能回去,没几天的事。”
“……”斑顿了一会,非常认真的问道:“我可以直接摸进本丸干掉他吗?”
漩涡族长无话可说,用无辜的眼神看向宇智波族长,后者心烦的起身走下台阶:“我不喜欢那些暗地里行鬼蜮之事的政客,但愿你不要让自己变成这个样子,柱间会伤心。”说着端起自己的盘子啪嗒啪嗒转回房间,留下弥生独自风中凌乱不知该从何处开始吐槽。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弥生盯着斑的房门看了许久,决定晚上去骚扰兄长让他解释一下什么叫“伤心”。他随意敲了几下和纸后拉开拉门就往表哥卧室走,一头长发睡炸毛的柱间正裹着被子直吹鼻涕泡。红发青年举起手打算敲醒他,想了想最终还是放下来转身离开,“没心没肺睡得都香。”
哼,我才不是嫉妒你们这些心大到秒睡还没有公文骚扰的家伙呢!
我爱工作,工作使我快乐……
我爱工作,工作使我快乐……
我爱工作,工作使我快乐……
重要的话说三遍。
第161章被天妇罗噎死
弥生呆在京都又熬了大半个月,直到临近新年也没能得到可以离开的允许。当然,所有应诏前来的城主都一样,而没来的无疑已经登上了松平氏的清理名单。大晦日的前一天,漩涡族长收到了来自便宜师傅的短笺,说是邀请他一起参加除夜的鸣钟仪式。
这一天晚上寺院要敲响一百零八下钟声,寓意驱除一百零八种烦恼,出身真言宗的江雪斋自然成为了主持仪式的不二人选。给师傅镇场子的徒弟责无旁贷的义务,所以弥生立刻换上“工作装”,托着铜铸的钵盂进了松平氏的本丸去蹭饭。
宋平元康居住的房间外面摆放着捆扎精巧的松门(松、竹、梅),室内除了几位心腹和儿子秀赖以外就是两个大和尚,姗姗来迟的弥生笑着从衣袋里掏出来一些金银塞给满脸堆笑凑上来说吉祥话的侍从,问了他们几句无伤大雅的问题这才整整衣服轻轻敲响了幛子门上的细木格。
早有役人悄悄递了话进去,里面听到响动就立刻打开门,红发僧衣的青年含笑说了些年节必备的吉利句子,这才在席尾留下的空位上坐下。论年纪,弥生是这里最年轻的;论资历,他也是最浅薄的,所以坐在这里并没有什么歧视的含义,反而是非常体贴且切合身份的。
“元秀已经是个大人啦,还记得当初你跑来我面前大着胆子应征的时候,还是个小不点呢。一晃几年过去,没想到竟然长成了这样令人欣慰的模样,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却又像是你本就生得这副样子,之前的时光反而是我在做梦。哈哈哈哈哈,坐吧坐吧。”松平元康的兴致非常好,他大声笑着招呼弥生就坐,然后向役人示意可以开宴了。每张矮几上都摆放着炸制的天妇罗、砂糖芋艿、荞麦面以及屠苏酒,红发青年举起盛满屠苏酒的杯子起身祝词后一饮而尽,浸泡了药材的酒味非常奇怪,他呛得咳了几声,绿色的眼睛里蕴满了水,变得像是一对透亮的宝石。
屠苏酒的饮用顺序是要从最年轻的那个开始,最年长的留在最后,弥生坐下后站起来的是一个幕僚,他也顾不得听人家说了什么,赶紧捡着芋艿咬了一口压一压不断上涌的酒气。幛子门外的能乐已经奏响,表演者纷纷用肢体语言表达了源义经坛之浦讨伐平氏的节目,不管能不能看懂,总之听上去非常热闹。
扮演源义经的是个身形小巧的少年,他穿了红色的布衣充作战甲,手里拿了一把没有开刃的刀充作源义经的佩刀“薄绿”,从八个成年人的肩膀上跳过,然后做出张弓射箭的样子,船头代表着平氏的一块扇形绘马落下,就算是源氏取得了胜利。
大过年巴巴的演这出戏是有寓意的。之前松原平康和几个高门氏族来回较劲掰腕子,最终取得了阶段性胜利,成功的让“松平”这个姓氏同古老的“源氏”有了那么点千丝万缕的联系,过不了几年后继者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说自己是源氏后裔。所以松平秀赖才专门精心让人准备了这出源平之战的重要转折点,意味松平氏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