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有些郁闷地挠挠头,“我想想。”
陈原礼就拍拍他的肩膀,提醒他说:“你要是不想在大理寺做事,干脆就跟着大人。侍卫有数,但大人的幕僚师爷却没限制,随他遇到合适的,只管聘到身边来。你懂机关术数,这等人才,大人遇见了必定是要挽留的。”
司空就觉得自己的地位一下从体力劳动者升级到了脑力工作者了,以前只是个跑腿打杂的,现在么,竟然也能被陈原礼这样的人称一声“幕僚”。
司空的心情就好了起来,“那幕僚师爷的薪水,肯定比小衙役要高吧?”
陈原礼知道他是穷鬼一个,见他直接问待遇,没绷住,哈哈笑了起来,“你个穷酸,你也不想想,跟在大人还怕没银子花嘛。”
司空也跟着笑了起来。
算了。他想,计较那么多干什么呢?这本来就是一个平民百姓没有人权的时代。就他现在这个情况,能让他有一个考虑或者说选择的余地,已经是上位者能够给予的最大的尊重与体面了。
再说,做生不如做熟。
凤随是武将,办案的时候也不会缩手缩脚,瞻前顾后的。他对凤随这个人还是很尊敬的,要不然在青水庵里也不会主动冒头了。
就当是,从国营企业跳槽到了私企吧。
两人正嘀咕,就见跟着凤随的小厮一路跑了过来,对陈原礼说:“陈大哥,大人让你去他的内书房找空青兄弟,把司空大哥带回来的小包袱取过来。”
这小厮名叫贯节,十四五岁的模样,人生的十分机灵,跟空青两个人是跟在凤随身边打杂跑腿的。司空上次来见凤随,就见过他。之所以会记住这么一个小跑腿,完全是因为他和空青两个人都机灵得不像话,跟凤随那个沉稳不露声色的性子完全不符。
当时司空还琢磨了一下,怎么凤随会选这样的两个小厮呢?难道是想着性格上互补一下?
司空见陈原礼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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贯节眨巴眨巴眼睛,“大人说,司空大哥要是还在外面,就让小的喊你进来。”
司空想了想,“我等下原礼兄,跟他一起进去。”
贯节答应一声,笑嘻嘻地跑了回去。
司空的思绪就又转到了那双珍珠鞋上。他当初从柴堆下面摸出那个小包袱,只是直觉有人想要毁灭证据。
但摸出来了,又觉得事情蹊跷。能穿得起珍珠鞋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像普通人家的皮孩子似的满大街跑着玩?
那样金尊玉贵的大家小姐,起卧都有一群丫鬟下人跟着的,不会随随便便就走到有陌生人出入的地方去。
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让人掳走,这下手的必定不是普通的拐子。
牵扯到豪门大户,这里面的龌蹉就多了。
司空这个时候就想起了他的老上司蔡大人,或许在西京这样遍地权贵的地方,他那样的佛系作风才能活的比较滋润吧。
陈原礼很快取来了包袱,带着司空一起走进了花厅。
花厅门口守着那个目光机敏的车夫,彼此的目光一碰,迅速对对方做了一个大概的评估。
花厅的门敞开着,凤随坐在上首,下手位置坐着一位二十出头衣饰华贵的美貌妇人,之前找司空说话的婆子就守在她身后,此时此刻这一主一仆都红着眼圈望向门口的来人,目光颇为殷切。
凤随点点头,“把东西拿给乔夫人看看。”
司空还有些懵圈,不知道乔夫人又是何方神圣,让凤随的反应这般郑重。但他转头去看陈原礼,显然人家是见过世面的人,心知肚明,连忙双手捧着小包袱递过去,交给了乔夫人身旁的婆子。
婆子看到小包袱,就露出一副紧张的神色,转身将包袱递到了乔夫人面前。
乔夫人伸出纤纤玉指,小心翼翼地解开包袱,只看了一眼,眼圈就红了,“正是颖儿的鞋子。”
凤随皱眉,“夫人没有认错?”
乔夫人含泪点头,“这上面的蝴蝶,是我亲手所绣。断不会认错。”
司空更懵了,这是找到苦主了?!
但是不对啊,能穿这双小鞋子的孩子,少说也七八岁了,这位小娘子顶天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她能生出七八岁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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