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宵草也叫月见草,淮序长了很多。
花期的时候,一到夜间七八点,香味儿总会从四面八方涌进房间里。
花香带起深埋心底的回忆,云绽的指尖就这么点在花苞上,整个人发起了愣。
“想什么呢?”
啪挞一声细响,花瓣舒展,与此同时,一道声音在身后响起。
云绽受惊地缩手,同时回过头。
是江厉。
他不知何时来的,就立在花园外长亭的罗马柱旁,墨黑的西服和夜色融为一体。又或许他其实一开始就在那里,只是她没发现罢了。
云绽垂下眼,发现他西服里的白衬解开了两颗扣子,领带被扯得松乱。右手食指和无名指中间的指节夹了一支烟,猩红的火星在夜里发光。
瞧见是他,收了表情,起身准备离开。
没等人站稳,漆黑的身影突然动了。
江厉从亭外大步迈了过来,抬手拽上云绽的胳膊,只一瞬间,云绽就被牢牢地反压在石柱上,背脊和柱面紧密相连。
阴影自上而下,将她整个人覆盖。
“你做什么?”她压低声音。
他不吭声,余光瞥见宴厅门口,淡淡道:“有人来了。”
沈砚行没在宴厅里看见人,正领了一群人出来找她。
江厉挑衅地扫了沈砚行一眼,回过头,满脸写着不屑。几乎是用扯的,将她带进角落。
在夜里,他的五官更见深邃立体。
他喝了酒,难得放肆,拥着她,浓烈的气息席卷全身。
仓惶挣躲中,云绽的裙摆在空中扬起一道弧度,最后服帖地落在他的裤腿上。
黑与白,紧密交缠。
她原以为经过三年时间,江厉一定变得更沉稳了,也放下了当初的事。
没成想,他现在比以前更疯。
云绽清晰地瞧见他眼底逼出了一丝红线,明明是笑,却让人感觉寒意入骨。
他冷笑着看她,一字一句:“要么,向前一步抱我,要么我退后,让所有人看见你和我偷在一起。”
“云绽,你怎么选?”
他像蓄势待发的野狼,带着侵略性,步步蚕食她周围的空间。
云绽不动,江厉得逞地笑:“你也有如此不坦荡的时候。”
他抱着她,满足喟叹,语气终于放缓:“绽绽,”
没等江厉说完,她平静道:“我们已经分手了。”
一句话彻底打破旖旎的氛围,云绽推开他,一步、两步、三步,从暗处走到光明。
江厉僵在原地,眼睁睁看她走远,看清沈砚行朝她伸出的手,看清她眼底的淡然和冷漠。
身体里似有一根细弦彻底崩断,铺天盖地恨意将他整个人重新裹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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