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到酒菜送到,唐小星已然入睡。早已预料到这种状况的江沅十分淡定,待酒菜上来,他粗略吃了几口,就让小二撤了下去。他解下披风,又脱掉里衣,江沅洗去满身风尘,换上了干净的衣衫。然后,他走到床前,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把唐小星的头部枕在自己的大腿上。白刃划过食指,江沅把它放进了唐小星的嘴里,仿佛遇上了甘露,唐小星毫不客气地咬着嫩白的手指不妨,嘬吸得欢。
被咬得生痛,江沅卷起了眉,心下不禁诅骂陆胜蓝的冷血无情,&ldo;喝吧,喝了才能好。&rdo;
约莫过了一刻钟,江沅抽出食指,用清水冲去血迹,然后撕了一角白布随意缠了几圈。
做完一切,江沅正想躺下休息,突然从房顶下冒出了一个黑衣人。
&ldo;剑衣拜见三皇子!&rdo;
江沅眉头皱起,&ldo;可是中毒之事?&rdo;
剑衣摇了摇头,他瞥了一眼床上的女子,快速走到江沅身旁,对着江沅小声耳语了几句。闻言,江沅大惊。他慌忙系上披风,执剑和剑衣消失于客房。
一阵狂风刮过,客房的门被悄悄推开又被关上。黑衣人信步走到床前,和上次一样,他从随身的锦囊里掏出一颗红色的药丸塞进唐小星的喉咙,然后朝着背部用力一拍。
与往日不同,他并不急于解开唐小星身上的束缚。修长的手指从雪白的额头滑至小巧的鼻子,满是老茧的指头重重地摩擦着,一不小心就刮红了苍白的唇瓣。
唐小星静静地躺着,她对一切都毫无知觉。她细嫩的十指被揉捏得通红,身上的印记越来越多,一个消失了,另一个悄然兴起。
&ldo;你如此讨厌我,我却要你永远都摆脱不了我!哈哈,不要怪我狠心,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rdo;
黑衣男子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一副怨恨难消的模样。
夜漫长,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深几许,谁又辜负了谁?星满天,恨不过平生,也曾笑谈书中过来人。
当江沅一身疲惫地归来,房内一切如旧。他脱下鞋子,随身侧躺在唐小星身旁。
唐小星是被饿醒的,当她看到一旁熟睡的江沅,习惯地踹上一角前,她发现了不对劲之处。江沅身上的衣衫被划开了一个小洞。
江沅昨夜离开过!他去哪了,所谓何事?唐小星本想叫醒他,又看到江沅青黑的眼圈,始作罢。
她动了动自己的身体,感觉体内的内力充沛了不少,心中大悦。于是,她绕过江沅,起身洗漱一番,施施然下楼觅食去了。
日过三竿,江沅方起。未及唐小星拷问一番,江沅十分自觉地把昨夜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唐小星。
原来,江沅是西宁国的三皇子,为慧妃所出。一月前,西宁皇上突然身中奇毒,太医们束手无策,慧妃爱君心切,不惜以身试药,不料误中奇毒,卧床不起。朝夕之间,朝堂风云骤起,而一直流浪在外的江沅,五日前才收到影卫传来的消息。
江沅身份特殊,在翔宇国一直以灵虚道长的身份活动,也不知何时被人泄露了消息,昨夜剑衣来报,他在翔宇国设立的探子大本营一夜之间遭人捣毁,化为灰烬。他急急查探究竟,却一无所获。回程时,他和剑衣还遭到一批高手的暗杀,寡不敌众,亏得他轻功了得,险险逃脱。
隐身于房顶的剑衣听到江沅毫无保留地把所有事情告诉唐小星,想吐血的心都有了。
唐小星捋了一遍事情始末,然后她问,剑衣长得帅吗?
闻言,江沅一口老血梗在喉咙,剑衣握紧了手中的佩剑。
小星星,这天下间还有比我长得更帅的人吗?江沅大声抗议道。
屋顶上的剑衣猝不及防,差点滑倒。三皇子,咱能要点脸吗?
&ldo;如此,我们加快脚程吧!&rdo;,唐小星终于正经起来。&ldo;这里离西宁国还有多远?&rdo;
江沅放下筷子,如实答道:&ldo;慢则半月,快则十日&rdo;。
&ldo;日夜兼程呢?&rdo;,唐小星又问。
&ldo;顺利的话,六天!&rdo;
唐小星瞄了一眼满脸疲惫的江沅,不觉心下一紧。由此看来,此事甚是棘手,江沅回国的拦路虎不少嘛!
也好,她已经很久没与人交手了,还真的有点心痒痒!
待江沅吃好,二人合议一番后,决定即刻启程。二人来到楼下,花重金买了两匹马,又备足水和干粮,便一路朝西逛奔。
望着二人骑马远去,马上的黑衣少年甚是着急。他看向依旧无动于衷的主子,百思不得其解,&ldo;将军,这样与放虎归山无异,还请三思!&rdo;
俊朗非凡的将军笑了,他摸了摸自己的唇瓣,似是在回味些什么。放过他们?如果不是现在时机尚未成熟,他又怎肯放她离开?他恨不得把她锁起来,从此之后,只有他一个人可以拥有她。
沉香阁的暗探在附近出没,想必,那个人也来了。
我的&ldo;好王妃&rdo;,果然不能小瞧!
&ldo;他想平安回到西宁,还要看西宁的大皇子肯不肯!我们走吧!&rdo;,萧景烁意味不明地笑道。
苏麟低头一想,认为萧景铄说得不无道理,只是他尚有一事不明。明明真正的王妃就在眼前,主子竟放任唐小星离开。
难道,主子想通了,皮相不过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