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谁?未经过我的允许,竟敢擅自闯进来!&rdo;,江翀听到脚步声,怒从心起。他回过头来,双目恰好和江沅对上。
&ldo;原来是你!&rdo;,看见江沅,江翀心中怒火烧更盛。
江沅却不理他,他慢慢走近水晶棺,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仍然难以置信,江翀竟痴情至此。
江翀大惊,他拦在水晶棺身前,&ldo;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若是敢动她,我死也不会放过你!&rdo;
沅轻叹了一口气,他回头指着红绫问道:&ldo;太子殿下可还认得她?&rdo;
江翀仍是不肯挪开身子,他护着水晶棺,懒懒答道:&ldo;管她是谁,与我何干?&rdo;
僵持之间,红绫出声了,她缓缓开口:&ldo;太子殿下,奴婢是红绫,是曼玉小姐的丫鬟。&rdo;
&ldo;红绫!&rdo;,江翀身子顿了一下,他推开江沅,想要瞧清楚些。
红绫掀开面纱,江翀骤然看到红绫被毁的脸,吓了一跳。&ldo;你真是红绫!&rdo;,看到那双水灵灵的眼睛,江翀终于认出了眼前之人。
&ldo;小姐,红绫对不起你!&rdo;,望见静静躺在水晶棺中的戚曼玉,红绫的双手颤抖着,眼泪更是止不住往下流。
&ldo;红绫不是遇害了吗?江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do;,愣了片刻,江翀终于发现了关键问题所在。
被江翀点名,江沅看了看情绪激动的两人,强作镇静道:&ldo;红绫,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太子殿下,告诉他这些年他错得有多荒唐!&rdo;
江翀闻言一怔,回过神后,他理直气壮反驳道:&ldo;你胡说什么,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曼玉,何来荒唐之说?&rdo;
江沅摇了摇头,情之一字,可谓害人不浅,可怜局中人还不自知。
&ldo;太子殿下,且听奴婢细细说来。&rdo;
江翀甩过头去,算是默认。红绫把对江沅说过的前尘往事又重新说了一遍,江翀越听,面色越是苍白。他怎么也想不到,对他百依百顺的大哥竟偷偷背着他做了那么多龌龊事,不仅与红绫有染,而且曼玉被绑,他才是幕后黑手。
而最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是,曼玉喜欢的是大哥,不是他。
&ldo;你说曼玉喜欢大哥,有何证据?&rdo;,江翀的眼睛布满血丝的,仿佛下一秒就能滴出血来。
&ldo;小姐喜欢写诗,每有新作,都会送予太子殿下赏评,太子殿下可清楚当中缘故?&rdo;
红绫的诘问让江翀脑袋一阵发懵,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事实上,他欣赏水平有限,曼玉作的诗好不好,他委实看不出来。所以他每次都把曼玉送来的信笺交由大哥代为赏析回复。
&ldo;小姐知道,太子殿下对诗并无兴趣,但小姐也知道太子殿下不忍心让她失望。况且太子殿下向来与大皇子关系亲近,有任何事情都会和大皇子商量,故而,小姐只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引起大皇子的注意。&rdo;
&ldo;这,这怎么可能?&rdo;,江翀望向红绫,发软的双腿有些支撑不住,乞求的目光甚是惹人同情。
红绫不理会表情崩塌的江翀,继续说道:&ldo;每年小姐生辰,小姐都会绣各式各样的荷包作为四位殿下的回礼。那时因为小姐担心,若是只送给大殿下一人,大殿下一定会拒绝。请太子殿下好好想一想,小姐送给四位殿下的礼物,哪一次不是人人有份,而且都是一模一样的。&rdo;
诚如红绫所言,那些年曼玉送给他的荷包、玉佩还有笛子,的确是他们兄弟四人人人有份,且一模一样。只是当时,江翀觉得女孩家矜持含蓄很是寻常。
&ldo;这些事,大哥他,可知情?&rdo;,呆住的江翀不死心地问道。
红绫点了点头,半晌,她又补充道:&ldo;这事怨不得大殿下,他也有他的苦衷。奴婢只是料想不到,大殿下会如此狠心!&rdo;
江沅本以为江翀在听完红绫的叙述后会认清江泰的真面目,从此对江泰改观。却见他突然拍手大笑,&ldo;哈哈哈,哈哈哈!本太子差点就上当了!江沅,当年之事,若不是你擅作主张,盲目自信,硬要在戚丞相跟前逞英雄,曼玉又怎会失足溺亡。你敢说你问心无愧?如今你找来红绫胡乱编一个故事,就想要离间我和大哥的感情,未免太过天真!&rdo;
江沅皱眉,看来他低估了大哥在太子殿下心中的重要性。空口无凭,当初的证据已无迹可寻,他又该如何说服江翀?
见江翀垂头丧气,静静望着水晶棺发愣,江沅心痛不已,&ldo;四弟,曼玉之死,三哥确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能让曼玉活过来,三哥宁愿以一命换一命!只是,三哥现在很担心你!&rdo;
&ldo;你知不知道,这几年御史台一直在收集你的罪证,时刻准备在父皇面前弹劾你。你是否清楚,是谁一直在背后从中作梗,不让这些流言蜚语传到父皇耳朵里,让你越陷越深?你在这里为曼玉的死伤春悲秋,做尽一切荒唐事,何尝想过,西宁的百姓早已对你怨声滔天?三哥我远在翔宇国,也能听见西宁太子荒淫无道的传闻!你身为一国储君,你难道不知道自己肩负着强大西宁的重责?惜月姐姐远嫁翔宇国,委身于一个年过半百的糟老头子,难道你一点都不愧疚?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rdo;
江沅越说越是愤慨,怒其被人蒙蔽还不自知,更哀其不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