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儿,你我的命运就像父母给我们取的名字那样:你叫玉离,最终离开了我们;我叫玉留,最终家里只留下我一个孩子。
我的手指离开了墓碑上的照片,不由自主地看向头顶上方的蓝天。离儿,倘若真的有来世,希望你来生不再傻。
作者有话要说: 我曾记得之前坐公交车时,看到一位中年妇女带着一个孩子,那个孩子言行和正常孩子很不同,我猜测他可能是一个智障儿。心里虽然好奇,但还是忍住好奇没有去询问。我想如果一个家庭里出现了一个不太正常的孩子,那可能会给这个家庭带来沉重的负担,即便如此,父母等亲人也没有想过抛弃,这或许是亲情的伟大之处吧。
☆、灰飞烟灭
楔子
窦丽认认真真地缝着躺在她面前那个人裂开的皮肉,眼前这个人太不幸了,她被车祸毁得面目全非。
窦丽不是医生,她只不过是一家殡仪馆的尸体美容师。
她每天都要为不少尸体化妆,也许对别人来说这是一件挺恐怖的事情,特别是那些死于意外的人,他们的死相通常很难看,看一眼他们的样子都会晚上做恶梦的。
但窦丽却不害怕,她喜欢自己的这份职业,她觉得自己是在从事着一份神圣的职业。
她,这个尸体美容师,是最后一个给予这世上的人美丽的人。
她缝好了那具尸体的皮肉,然后小心翼翼地给那个人上着妆,仿佛她不是给一具已无生命气息的尸体化妆,而是给一个活生生的人化妆。
化好妆之后,她满意地看着那具尸体,看着栩栩如生的模样。在遗体告别仪式结束以后,这具尸体被送入焚化炉,彻底灰飞烟灭消失在这世界中。
郊外,一个农民趁着未亮的天色早早地起来忙碌着田间的活儿,他也不想这么早起的,更何况还下着雨,可地里的菜若不收的话就会被着连绵不断的秋雨泡坏的。
他走到田埂处,看到一个白白的东西,他禁不住好奇,便走过去捡起来看,原来是一根肋骨,他以为是村里哪户人家杀了牛将吃完的牛肋骨扔在这里,可细看却发现手上的这根似乎比牛肋骨要小一些。
他正纳闷时,又看到前面的草丛里隐藏着另一个白白的东西,他扔下那条肋骨拔开前面的草丛,却看到一个完整的人头骨!
一、无名尸骨
刑城公安分局接到报警,说是在城郊发现了一堆无名白骨。刚刚通过公务员考试进入刑城公安分局刑侦大队的年轻警校毕业生袁社,看着报案的那个农民惊魂未定的样子,一边询问他发现尸骨的详细过程,一边详细记录着。
等他描述完之后,袁社安抚了他一番,把他送出了警局。
&ldo;一个下雨的凌晨,一个人在草丛里发现了一个头盖骨,这情形可够恐怖的。&rdo;袁社合上笔记本对他旁边干了多年刑侦科长杜恪仁说道。
&ldo;恐怖?那不过是普通人的反应罢了,你要是干了多年刑侦,看见那白骨就跟看见自己的亲人一样。&ldo;杜恪仁不急不慢地说。
&ldo;又是一个变态。&rdo;袁社心想。
在他二十多年的人生旅程中,之前他只碰到过一个不害怕尸体的人,那是他的大学校友‐‐窦丽。
窦丽为人很古怪,一个女生敢学法医不说,还常常摆弄着一些石膏做的人骨模型,更令他想不到的是她在毕业之后竟然去了一家殡仪馆当了尸体美容师。
窦丽说她喜欢给尸体化妆,所以才去了那种地方。
窦丽虽是他们学校的校花,可是一个整天喜欢与尸体为伍的校花,谁敢追她。
不过,还真有人有这个胆量。袁社记得那好像是一个财经大学学法律专业的&ldo;富二代&rdo;,他对窦丽穷追不舍,终于把这个&ldo;独特&rdo;的美女追到了手。
可后来,那个&ldo;富二代&rdo;却没有和窦丽结婚,而是和另一个门当户对的女的结婚了。所以窦丽目前仍是孑然一身。
&ldo;走了,去现场看看。&ldo;袁社的肩膀被杜恪仁拍了一下,这才收了神。
到了现场,袁社拿着相机对着凌乱的白骨,还有周围的草丛&ldo;咔嚓、咔嚓&ldo;地拍着照片。
而杜恪仁则戴着白手套小心翼翼地端详着每一块骨头,刑侦大队的其他人在警戒线内努力寻找着有价值的线索。
周围有一些过来看热闹的村民,他们听说在这里发现了一具白骨,纷纷放下手中的农活赶来看热闹。
&ldo;又不是发现了恐龙化石,不过是一具白骨罢了,好奇什么!&rdo;袁社对这种闹哄哄的场面很是不满,因为这种热闹打扰到了他的工作。
袁社一边往后倒退一边拍着照片,突然脚下一滑,他一个趔趄几乎摔倒。他重新站稳之后,怒气冲冲地看了一眼那个使他出糗的东西,原来是一小块骨头。
&ldo;老杜,这儿也有骨头&rdo;袁社兴奋地对前面分析测量的杜恪仁喊道。袁社觉得杜恪仁亲切,有时就会称他为&ldo;老杜&rdo;。
杜恪仁被袁社这么一叫急忙赶过来,他拿起袁社脚下的那根白骨看了看,又往前走了几步,拨开草丛仔细搜寻着。
&ldo;你们过来看看。&rdo;杜恪仁对正在忙碌的其他同事说道。
于是,大家闻声都向袁社这里走来,在袁社差点摔倒的那个地方,杜恪仁发现了更多的白骨,但经过初步鉴定这些白骨可不是人骨,而是一堆羊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