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琯陶那瘦弱的肩膀隐隐的颤动着,无比复杂的目光望着眼前的兄妹二人的那张脸,却忽然感到陌生,陌生到可怕。
忽然间,她转身逃离。
“琯陶!”陆君儒连忙焦急的喊了一声,迈开步子就要追出去。
陆思萌目光一扫,一把抓起了桌上的水果刀,冰冷锋利的刀尖就抵上了她的咽喉。
“如果你走出这道门,我就死给你看!”
陆君儒的双腿顿时一僵,停了下来。
他望着那逃离出大厅驱车离开的谢琯陶,接着又动作生硬的转过脖子看了一眼身后那要寻死觅活的亲妹妹,那苍白的脸庞上满是深深的纠结和绝望。
当年陆氏兄妹俩的母亲去世后,没过两年他们的父亲也含恨而终。
然而几年以后在他们兄妹二人的报复之下,连日为公司存亡而劳碌奔波的谢父也吐血于案头,而谢母也因为无法接受这巨大的打击,直到今天时而还会疯疯癫癫。
复仇永远都是一个沉重的话题,只会招来不幸和两败俱伤。在这因果循环之中,即使是原罪,最终也会沦为受害者。
离开了陆家的谢琯陶并没有回家,心绪混乱的她驱车赶到了皇家府邸,敲响了大哥谢瑾年
的门。
当她哭着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全都说出来之后,殷玥缓步来到她的身边,接着温柔的将她揽入了怀中,任由她的泪水沾湿自己的衣裳。
谢瑾年正坐在对面沙发上,他穿着一身睡衣,那宽厚的脸上也已经满是震惊。
平日里,谁都知道他和陆君儒的关系最为要好。
然而他又怎么会想到,一直以来他真诚以待的那个兄弟却一直把他当做敌人,并且在暗中做了这么多过分的事情!
谢琯陶一直在哭,哭到嗓子都有些嘶哑了。一旁的殷玥用手帕替她擦拭着眼泪,结果却连自己也忍不住要落下泪来。
这实在是太残忍了。
相比起谢琯陶崩溃的情绪,谢瑾年虽然同样感到震惊和不可置信,但是他此刻却表现得极为冷静,甚至冷静得有些反常。
对此事他并没有多说其他的话,反而是有些担心谢琯陶这样的情绪开车不安全,亲自送她回家。
一路上他也始终保持着缄默,让人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之后的两天,谢琯陶甚至还没能从这残酷的事情中回过神来,再加上公司的停业整顿期限还没有结束,每日都把自己闷在家里,抑郁寡欢。
她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谢母,更不
敢去向她询问当年究竟有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
虽然现在谢母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下来,但是医生嘱托绝对不能受到刺激,否则病情还会反复,所以她不能冒这个险。
……
午后,谢琯陶缓缓抬手将玻璃上的那层冰霜抹去。望着那笼罩着一片银装素裹的城市和那纷纷扬扬的雪花,静静的发着呆。
思绪纷扰间,她不自觉的又想起了两天前的那个夜晚。
曾经她把陆思萌当做最好的闺蜜,但她却始终处心积虑的陷害自己。光是想到这里,谢琯陶就忍不住不寒而栗。
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谢琯陶下意识的想要转过目光去看,结果下一秒,一双温暖的大手就从后面环住了她的腰。
“你没事吧?”靳严那低沉且富有磁性的关切语气就在耳畔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