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是的,温尔昨天听了他的话后,确实愣了一瞬,但她下一句话就是,“那又怎么样?”
那又怎么样,多明目张胆的偏爱和袒护,他嫉妒得发狂,明明当年该被选择的人是他,凭什么她的眼里从来看不到他。
自从重逢后,他每时每刻都在等她记起自己,等她发现真相,他想要她后悔当初的选择。
可他看到的都是什么,是她对温期言永远抱有信任,永远给予独特的偏袒,这多不公平。
左渊盯着眼前的人,唇角牵起,眼里却并无笑意。
“温尔应该会觉得很耻辱吧,毕竟有你这样一个哥哥,她一定后悔为什么自己当初识人不清。”
温期言紧紧地抿着唇,脸色有几分苍白,他下意识摩挲了一下手腕上的那道疤痕,平日里干净明亮的双眸此刻黯淡无光,像被乌云笼罩着。
左渊眼角眉梢都是恶劣的笑,眼神嘲讽,薄唇一张一合,最终变为一句话,“她也许恨不得你从来没出现过,温尔不要你了。”
“轰隆!”
天上适时电闪雷鸣,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灰尘漂浮,银色的裂痕在天边一闪而过,温期言站在原地,只觉得整个世界仿佛在他眼前倾倒,化为粉末。
铺天盖地的窒息朝他涌来,要将他瞬间覆灭,胸口像被一块巨大的石头死死压住,他手抖得厉害,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嘭——”
他整个人摔倒在地,脸色和唇色都呈现出一种带着死气的灰白,像一朵迅速枯萎衰败的花。
左渊霎时反应过来,不好,温期言病发了,他迅速跑到他跟前,“你的药呢!”
他语气十分急切,温期言却像是没听见一般,整个人蜷缩在地,瘦削的手攥着自己胸前的衣服,呼吸急促,眼神涣散。
尔尔不要他了,尔尔不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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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尔是在去学校的路上接到消息的,温期言哮喘发作被送进了医院抢救。
“你再说一遍?”
温尔坐在车子里,手机放在耳边,旁边是搭了顺风车的谢子都,狭小的空间里,气氛有一瞬间的凝固。
她葱白的手扣着手机,语气听不出什么起伏,“知道了,我会马上过去的。”
谢子都从来没有见过温尔这个模样,她是温家大小姐,拥有着常人所羡慕的一切,无论是什么都不能引起她的情绪变化。
哪怕是当初他推她下水,温尔也只是礼尚往来地予以了回击,她不会为此真的动怒,因为在她眼里,这些都是无聊的、无关的人和物。
可现在,他看着眼前这个默然不语、眼神冷凛的人,谢子都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清晰地意识到,温尔生气了,真正意义上的生气。
他望着温尔那漂亮又疏离的眉眼,忽然有些好奇,被人在意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应该会很好吧。
温期言是她的哥哥,所以她很在意,谢子都手指略蜷,那如果是他呢,他也是她的弟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