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漠然地给出了评价。
温尔得到了答案,却不见什么神色变化,她依旧打算静观其变,从没想过要去查原女主的资料。
随着时间流逝,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温望和谢美云因为有事就先回去了,剩下她和谢子都、陈许凛三个还留在这里。
最后一个出现的人是池妄,他把那件西装外套穿了上去,但是没有系扣子,就这么顶着一张冷酷的脸慢慢地往外走,随性至极。
其他人都是和父母一起离开的,又或者会有专车接送,只有池妄是一个人晃荡着走回去,永远的特立独行。
他随意地摆了一下手,“走了。”
这句话似乎是对着他们两个一起说的,温尔没有察觉到,但是陈许凛发现了,他忽然想起,刚刚在大厅的时候,似乎也看到了他们一起从阳台的方向走进来。
陈许凛默不作声地点了下头,算是告别。
池妄视线掠过温尔,一步步迈着步子离开,他的手随意地插进了口袋里,却不知怎的,突然摸出了点什么。
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是一颗折得很漂亮的纸星星,池妄认出来这是温尔在教他的时候,折的那一颗。
在经过垃圾桶的时候,他本想直接丢掉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又塞回了口袋里。
夜色很暗,没有月亮,只有稀疏的几颗星星,池妄独自一人行走在黑暗之中,没有路灯照明,一切都无声隐匿着。
没有人知道,他口袋里藏着一颗最为独特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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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宴会之后,要说最大的变化是什么,那就是谢子都的人缘一下子起来了。
其实他靠着那张出色的脸就足以俘获一大片人,更遑论他性格讨喜,会说话,是那种随时都能和周围打成一片的类型。
因为温尔没有刻意打压,所以大家也不用担心和他交好会有什么后顾之忧,自然而然的,在宴会的正式介绍之后,围在谢子都身边的人就以肉眼可见的数量多了起来。
情书和礼物堆满了他的抽屉,即便拒绝了很多,仍挡不住那些热情。
然而温尔却发现,谢子都的脸色一天比一天白,原本只是西方人的冷白,现在变成了脸色奇差的惨白,有点像温期言病发时候的样子,她都怀疑这人哪天就要倒下了。
一天下午,温尔放学回到家,别墅里空荡荡的,很安静,温望和谢美云因为有应酬还没回来,佣人则都在准备晚饭。
她端了一杯热茶,正准备坐电梯回三楼,却恰好遇见了不知道从哪里回来的谢子都,他那双本就深邃的眼眸,此刻像点上了一层水光,忧郁而破碎。
但他的脸色却不再是病态的苍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异常的酡红,像一层薄薄的胭脂,令人心惊的美丽。
他最近有些太安分了,温尔看不透,但她还是在上楼前好心提醒了一句,“你好像发烧了。”
谢子都闻言,纤长的睫毛颤了颤,他沉默着,下意识就想像之前那样叫住她,向她示弱,向她卖惨。
用自己的痛苦博得别人的怜悯和喜欢,是他一贯的手段,他做了千百次,早就得心应手了,甚至这都快成为了他的本能。
但是这一次,他却只是攥着拳,一言不发地看着电梯门缓缓关上,直至那道纤细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也没有开口说出一句话。
窗外的冷风夹杂着细雨,从西南方偏斜而来,枝叶零碎四落,被泥泞覆盖着,秋季的凉意无孔不入。
谢子都对这一年秋天的记忆,就是冷,刺骨的冷,因为他忽然发现,这世上从未有人在意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