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安应下,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
“主子别生气,”菊青放下一盏清火的金银花茶,“眼看着便是新的一年了,大家一时高兴也是常有的事,您可别为此气坏了身子。”
季淑离摇了摇头,“她们打得什么心思,本宫还能不知晓吗?母后身体不适,这宫中大权,不少人眼馋着呢,巴不得本宫放权给她们。”
“主子还是需要多多提防德妃娘娘,手底下的人已经偷偷扣下德妃娘娘不少信笺,大部分都是寄给泰王殿下的,还有一部分是寄给忠勇侯府的。”菊青担忧开口。
“忠勇侯府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季淑离从奏折中抬起头来。
忠勇侯府三小姐朱蓉可是嫁给了齐睿源当侧妃的,朱蓉月子一出便带着孩子前往了定州,想必是齐睿源害怕齐越扬拿朱蓉母子当人质威胁他。
“忠勇侯府闭门谢客了,安静得很。”菊青如实回答。
忠勇侯手里有两万兵马,齐越扬最缺人的时候都没有找忠勇侯,也是担心忠勇侯会因为齐睿源是自己女婿的原因而投靠齐睿源。
季淑离眼珠一转,“试探不如主动出击,走,随本宫去一趟忠勇侯府。”
菊青抬眸和季淑离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里读出彼此的默契。
“扣扣——”
忠勇侯府后门被敲响。
门房打开木门,整个人堵在门口,凶神恶煞开口:“我们府上不见客。”
菊青拿出玉佩递到门房眼前,门房瞬间噤声。
“请进。”门房左右观望,见四处无人,才开了门让季淑离和菊青走了进去。
“侯爷,夫人,”一名小厮走进内室,“东暖阁一名贵客要见您。”
忠勇侯放下手中的书本,一脸疑惑,“不是吩咐了不见客吗?”
忠勇侯夫人放下手中的绣品,思索一番,反应过来急忙拉着忠勇侯起身,“现在京都的贵人,还有谁会到咱们府上来?”
忠勇侯看了忠勇侯夫人一眼,随即恍然大悟,放下手中的书本,理了理衣衫就和忠勇侯夫人一块出了房间。
东暖阁。
季淑离今日的衣着打扮和菊青一模一样,一看就是得宠妃子身边的大丫鬟。
“臣(臣妇)见过太子妃娘娘。”忠勇侯夫妻二人急忙进了东暖阁,朝季淑离行礼。
季淑离朝二人微笑,“侯爷、侯夫人,快起来吧。”
忠勇侯夫妻起身,见季淑离站着,也不敢坐下。
“今日冒昧到府上叨扰,实在是本宫的罪过。”季淑离客套一番,言语虽然存在歉意,但表情举止的没有丝毫歉意的。
“哪里哪里,太子妃光临寒舍,实在是臣三生有幸。”忠勇侯连忙客套回去,将季淑离往高处捧。
“不必多言,本宫今日前来,是来为侯爷送信的。”季淑离挑眉,说出今日来的目的。
忠勇侯和忠勇侯夫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是疑惑。
菊青从怀里取出几封信笺放在桌上,忠勇侯连忙拿起信封,正准备拆开一看,却听得季淑离冷冷的一句话。
“这可是江德妃娘娘寄给侯爷和侯夫人的信笺呐,本宫竟不知,您二位与德母妃有如此大的交情,在这多事之秋,也要互通书信呢。”
季淑离冷笑,说出的话语也是极为冰冷。
本就是九寒天,东暖阁里炭火烧的噼里啪啦作响,整间屋子都暖洋洋。
而此刻忠勇侯夫妻却如坠冰窟,冷汗冒了满头,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刺骨的寒冷席卷了全身。
忠勇侯颤颤巍巍放下信笺,“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忠勇侯夫人见此急忙跟着跪了下去。
二人连着磕了好几个头,“太子妃娘娘明鉴啊,臣根本不知德妃娘娘给臣送信啊,臣与内子近来深居简出、谢绝见客,臣真的没有和德妃娘娘往来啊!”忠勇侯心中惶恐,颤抖着声音解释,急得都要哭了。
“是啊娘娘,我家侯爷对皇上、对太子殿下绝无二心,此事仅仅只是德妃娘娘的一厢情愿,我家侯爷从未见过这些信笺!”忠勇侯夫人也跟着解释,两行眼泪哗哗得流。
季淑离当然清楚忠勇侯夫妻不知道这信笺,因为她全都一封不动得拦了下来,可怜江德妃还什么都不清楚,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向齐睿源透露了京都近况。
“侯爷,侯夫人,地上凉,都快别跪着了,菊青快将侯爷侯夫人扶起来。”季淑离挑眉,朝菊青说道。
菊青应声,上前搀扶起忠勇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