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季淑离已经有了身孕,齐越扬对她十分体贴,特意将宫中的不少事务都交给了崔令仪和白玲珑掌管。
因此,崔令仪也开始逐渐参与到宫廷事务中来。
季淑离挑起眉毛,好奇地问道:“何事让你如此为难?”
崔令仪抿了抿嘴唇,显然内心充满了纠结,不知道如何开口。
“娘娘,前些个日子,皇上因为思念太后去了一趟寿康宫,在那儿……”崔令仪说到这里,声音突然停住,脸色变得苍白。
季淑离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眼神不经意间看向崔令仪,语气平和地说道:“崔姐姐,有什么话便直说吧。”
“皇上去了寿康宫,喝得酩酊大醉,意识不清醒之间,宠幸了一名宫女。”崔令仪咬牙切齿地说道,心中满是愤怒和无奈。她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仿佛要把这难以启齿的事情咽下去一般。
荣庆公主听到这个消息,手中的动作顿时停住,脸上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连忙紧张地看向季淑离,眼中流露出一丝担忧。
季淑离却突然笑了起来,笑声清脆而响亮,但听起来却让人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凉意。
她用极为平淡的语气问道:“皇上那边可说了如何处置宫女?”
崔令仪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低下头,声音低弱地回答道:“皇上说是那宫女引诱了他,叫人将宫女送去慎刑司……”
说到这里,崔令仪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了。
“那宫女如今在何处?”季淑离抬头看着崔令仪问道。
“已经关在冷宫里了,容妃的意思是‘结果’了那宫女最好。”崔令仪回答道。
季淑离轻轻摇了摇头,“可有查过当夜的情况?”
“臣妾问过了,那小宫女说是皇上强迫的她,而且宫女家里已经给她订好了亲事,只等出宫便可以成婚了。”崔令仪如实说道。
“她何其无辜……”季淑离轻声说了一句,然后沉思片刻后又说:“这样吧,封她为末等采女吧,皇上才登基不满一年,这个时候处置了宫女,前朝那些官员们定会口诛笔伐,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
“是,臣妾明白,臣妾回去之后定将娘娘的吩咐告诉皇上。”崔令仪应道。
荣庆公主怀里的知夏打起了哈欠,小小的嘴巴张得大大的,露出粉嫩的口腔和可爱的小舌头,让荣庆公主忍不住笑了起来。
“大公主这是困了?”荣庆公主看着知夏这副小模样,轻声问道。
崔令仪见事情也已经解决,知夏如今困倦,得赶紧带回钟粹宫休息,便起身行礼说道:“那臣妾便带着知夏回去休息了,叨扰娘娘和公主了。”
“不妨事的。”季淑离笑了笑,没有挽留崔令仪。
崔令仪从荣庆公主手中接过知夏抱着,动作轻柔,领着紫鹊和雪雁快步离开了,留下荣庆公主和季淑离两人独处。
“阿离……”崔令仪一走,荣庆公主便坐到季淑离身边,担忧地看着季淑离的脸庞。
荣庆公主轻轻地握住季淑离的手,似乎想传递一些温暖和安慰。
季淑离将头轻轻靠在荣庆公主的肩膀上,语气轻柔,“娘,您不必担心我。”
荣庆公主抚摸上季淑离的脸庞,母女二人紧紧相依。
这宫中,多了一位冰山美人岑采女。
如同一朵冰花,冷艳而神秘,话极少,也不爱笑。
齐越扬嘴上是说岑采女引诱了他,可自从岑采女被封为妃子之后,七日里有两日都翻的是岑采女的牌子。
大公主的周岁宴办在钟粹宫,季淑离因着即将生产,被众人勒令守在永寿宫不准出去。
时间一晃眼,便到了小满。
季淑离正捧着一碗牛乳吃得香甜,突然,肚子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仿佛有一只小手在里面使劲拧着。
她忍不住痛呼一声,手中的牛乳也摔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阿离!”一旁的荣庆公主惊慌失措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