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心连忙上前捂住了孙妙仪的嘴唇,眼神带着些警告,小声开口:“娘娘,这样的话您可不许再说了,这宫里就是您的家啊,您何来想家一说呢。”
言心紧紧握住孙妙仪的手,轻声安慰道:“娘娘,您不要难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今早老爷的传信到宫里来,叫咱们稍安勿躁,且等这一时的风波过去,老爷自然会想办法救娘娘您的。”
孙妙仪闭上了嘴不说话,但眼泪却依旧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正月的天气寒冷异常,刺骨的北风呼呼作响,如同一把锋利的寒刀无情地刮过人们的脸庞,带来阵阵刺痛感。
室内却温暖如春,红罗炭燃烧得旺盛,散发出宜人的热量,使得整个房间充满了暖意。
季淑离轻轻放下手中的书本,伸展了一下身体,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娘娘,您看书累了,不如歇息一会儿吧。”季嬷嬷温柔地说道,同时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牛乳来到季淑离面前,关切地劝诱着。
季淑离微笑着点头,表示同意,然后接过那碗热牛乳,轻轻地抿了一口。
顿时,一股温暖的感觉从喉咙传遍全身,让她感到无比舒适和放松。
“贤妃娘娘。”菊青笑着掀开帘子,将崔令仪迎进室内。
“娘娘这宫里当真是暖和,别的地方可都比不上呢。”崔令仪一进室内便脱去身上的大氅,走到炭火旁伸出双手烤火。
季淑离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本宫坐着反倒觉得有些闷热了,是菊青她们不愿本宫受凉。”
崔令仪手心感受到一阵暖意,缓缓走到季淑离身旁坐下,轻轻握住季淑离的手,温柔地说:“娘娘如今是双身子的人了,自然得仔细着些。”
“你今日怎的有空来了,知夏没闹着要你陪她吗?”季淑离回握住崔令仪的手,关切地问道。
崔令仪微笑着回答道:“太皇太后喜欢知夏得紧,臣妾今早便将知夏带去慈宁宫请安了。谁知用了午膳后,知夏闹着要和太皇太后一起午睡,臣妾见太皇太后也十分喜欢知夏,便将知夏留在慈宁宫,等用了晚膳我再去将知夏接回钟粹宫来。”
“如此也好,免得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觉得寂寞。”季淑离点点头,轻声说道。
“知夏康健,在颖妃肚子里时便发育得好。反而知许就不一样了,太医院章太医诊出知许有先天性哮喘。”崔令仪随即忧心说道。
“那你可去过翊坤宫?”季淑离想起林绣作为二公主的生母,只怕得知了此消息得心急如焚了。
“未曾,还未找到合适的机会去见见绣绣呢。”崔令仪叹了一口气说道。
季淑离沉默了片刻,宫规向来如此,只有九嫔以上才能养育皇子公主,即便她是皇后也无法改变。
“反倒是你,”崔令仪看向季淑离,“你如今肚子快有七个月了,荣庆公主可从淮阴赶来了?”
季淑离点点头,“已经和家中爹娘说过了,过完了年便朝着京都来。”
“真好,娘娘有母亲陪着你生产。”崔令仪眼神里带了几分羡慕之意。
皇宫里妃嫔有孕,孕期后三个月只要得了皇帝的准许,都可以请母亲进宫陪产。
杜婵娟和林绣都是因为生母去世的早,所以没有这样的待遇。
春意降临大地,冰雪逐渐消融,万物复苏。
荣庆公主乘坐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缓缓地进入了宫门,一路向着永寿宫驶去。
当马车到达永寿宫门前时,稳稳地停了下来。
永寿宫内的一行人早早就等候在了殿门口,为了迎接荣庆公主的到来。
“娘!”季淑离正扶着腰,站在庭院中央,面带微笑,眼神充满了期待和喜悦,目光紧紧锁定在宫门口那抹熟悉的身影上。
荣庆公主听到女儿的呼唤后,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她急忙走上前,伸出手扶住季淑离的胳膊,嘴里却呵斥道:“怎么一个个的都在这里等着,快快进屋去吧。真是的,都怀有身孕了,还在外面站着干什么呢,你是不是想挨揍啊?”
季淑离听到荣庆公主熟悉的声音,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流,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
她紧紧握住荣庆公主的手,感受着那温暖的触感,仿佛所有的委屈和疲惫都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荣庆公主急忙心疼地为季淑离擦去眼角的泪,轻声安慰道:“好阿离,怀着身孕可万万不能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