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淑离微微一愣,随后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柳叶则连忙蹲下身子,开始为季淑离脱去那双精致的鞋袜,那白皙如雪的双脚渐渐展露出来,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纤弱。
她轻轻地将季淑离纤细的双脚放进热水之中,热水瞬间包围了它们,仿佛给疲惫的双脚注入了一股活力。
“小姐,您瘦了许多。”柳叶仔细地打量着季淑离的脸庞,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关切,好半晌,她才缓缓开口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
季淑离轻轻叹了口气,缓缓回道:“忧虑使人劳累,这才瘦了不少。”
“您不在的日子里,这间卧房一直都是老爷和公主亲自收拾,他们对您的关怀无微不至呢。”柳叶垂下头,柔声说道,眼中闪烁着泪光,“就连律公子寄来的信件,也都一一完整收拾在箱子里,没有人动过,就好像一直在等着您回来一样。”
听到“信”这个字,季淑离顿时愣住了,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反问道:“信?”
“对啊,律公子从边疆给您寄来的信。”柳叶再次点了点头。
季淑离眨了眨眼,那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恍惚,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她静静地坐在那里,思绪渐渐飘远,脑海中浮现出许多过往的画面。
柳叶轻轻地擦拭着季淑离双脚上的水珠,动作轻柔而细腻。
柳叶端着水盆站起身来,眼中流露出关切与体贴,轻声说道:“奴婢就先下去了,小姐好好休息吧。”
季淑离微微颔首,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放在衣柜旁的那个大箱子上。
房门“吱呀”一声缓缓关上,仿佛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与纷扰,室内顿时只剩下季淑离一人。
季淑离站起身来,脚步有些沉重地走到箱子面前,她伸出颤抖的手,轻轻地将箱子打开。
随着箱盖的开启,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里面整齐地摆放着一封封书信。
季淑离万分惊讶,心中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她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封书信,用指尖轻轻抚摸着信封上的纹路,缓缓打开信件。
“阿离,展信安。”
“这是我在河池的第二个月。”
“我在上次的信中写到赵锵救了一个女孩,那女孩今日又来寻赵锵了。她可真热情大胆,一次次的表白心意,一次次的被拒,却依旧选择继续表白。我觉得赵锵迟早会被她的心意所打动。”
“还未问候你与鹤年的近况,是否身体康健、万事顺利?但你的性格向来报喜不报忧,我的问候明显多余。不过,无论如何,请记得照顾好自己和鹤年。”
“河池离京都太过遥远,我的思念总去不了想去的地方。”
季淑离放下信件,快速拿起另一封书信打开。
“阿离,展信安。”
“我今日被父亲罚了,他怪我没有将我的计策告诉他,害他担心一场。他又很高兴,因为我亲手砍下了呼延邛的头颅,他看到了我的成长。”
“阿离,你在京都有没有为我担心?”
“阿离,一定要好好穿衣吃饭,不要生病。”
“阿离,草原的夜晚群星闪耀,不知道你哪里有没有星星出现?”
“阿离,鹤年出生,你有没有受苦?他一定很像你,有大大的眼睛,漂亮的眉骨。”
“阿离,我遇到了一个姑娘,她问我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说你是‘像白山茶花一样的女孩’。”
“阿离,阿旭给我写来书信,说我种的山茶花今年开得很好,不知道你有没有回淮阴侯府,能不能见到我的山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