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祈睿呵笑一声。
商羽柔继续道:“你今日且说,为何不愿去学堂。”
轻玄擦了眼泪,“轻玄不愿去学堂,因为轻玄知道自己不是读书的料子,轻玄是真的,真的想伺候好公主。”
说着,少年又一次跪下了。
萧祈睿再次呵笑,“你只想抱紧公主这一棵大树,想这一辈子都靠着大树乘凉,过好日子。”
轻玄嗫喏道:“奴是这样想的,”他忽然抬头看向萧祈睿,“难道你不是?你现在不也仗着公主对你的宠爱,才在公主府享受着公主带给你的一切吗?”
“奴,不是那些得了便宜还卖惨的人,奴说的一切都是心里话,求公主垂怜。”轻玄的声音,又轻又软。
萧祈睿笑了。
“比宋钦书倒是诚实一些,”他看向商羽柔,“公主是不是心软了?莫不是公主忘了答应过我什么?”
男人问得很随意。
但商羽柔知道,背后,他莫不是已经咬着后槽牙,只要她点头收下轻玄,后脚他就能把记账本写上一大篇:商羽柔竟敢肖想别的男人,企图给孤戴上绿帽子,杀无赦!
哇……
这还得了?
商羽柔吓得一跳,她刚刚怎么会联想到,萧祈睿生气是因为怕自己给他戴绿帽子?
他们两个的关系也不牢靠。
等沐真真入场,她的去留对萧祈睿来说,也没那么重要。
“没,没心软。”
商羽柔说完,轻玄哭得更凶了。
幽怨的看向萧祈睿,他怎么能仗着宠爱,这样威胁公主呢?
简直过分。
商羽柔道:“如果你是因为别的,我会帮你,但如果你是想不劳而获,”她想了想,“或许,他说的对,清风楼那样勾心斗角,争宠的环境更适合你。”
轻玄脸色煞白。
“公主……”他眼里的破碎,还有惶恐不安,让商羽柔都有些怜悯。
他还是个孩子啊。
轻玄抿着唇,“我,我就知道,公主为我等赎身,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可,可,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在这个社会立足?”
“公主,是不是过些日子,你就会把我们全部都赶出府,然后我就会像梦郎哥哥一样流浪街头,被人欺辱……”
“梦郎是谁?”
商羽柔莫名其妙。
轻玄哽咽的说不出话,良久才说,“上次公主,公主在清风楼,为梦郎哥哥赎身,可现在,他还不是度日如年,人不人,鬼不鬼的,还不如在清风楼时风光。”
梦郎是谁啊?
商羽柔觉得莫名,她看向萧祈睿,萧祈睿道:“公主的桃花债可真多。”
比起萧祈睿一统天下之决心,最后只倾心一人来说,她的确是多情了些。
比方说,‘她’强嫁宋钦书。
养了那么多个面首。
这些都是‘她’的‘光荣事迹’。
商羽柔呵呵一笑,然后看向亭子外的笏羽和白莹,扬声问道:“梦郎是谁?”
笏羽走上前来,抱拳道:“公主是问梦郎?”
“对,谁是梦郎?他现在何处?”
“回公主,梦郎就是当日为质子接风洗尘时,在清风楼,您让属下为其赎身的伎人相公。”笏羽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商羽柔眼睛圆睁,她开始回想那日在清风楼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