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容靖连夜进宫。
“非常确定。”容靖像是看不到般,继续说道,“第二件事,静宁县主请我转交一封奏折。”
他从怀里取出一封奏折,双手呈上。
皇上的眼神充满了审视,但容靖始终稳稳的,神色不变。
“她怎么请动你的?”
容靖躬身姿势不变,“她说,关系到圣体安康,皇嗣安危,臣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敢有所怠慢。”
皇上眉心一跳,“拿来吧。”
宁知微的奏折太过直白,矛头对准太医院,说什么,今日这么对我们宁家,他日会怎么对落魄的宗室呢?
有些太医见死不救,没有医德仁心,高明的医术就成了害人的武器。
纵然不在意这些,皇上也该警惕太医被收买,在宫中行不轨之事,比如残害后妃腹中胎儿,造成流产云云。
皇上嘴角直抽抽,这就是关系到圣体安康?皇嗣安危?她是懂扣大帽子的,但好像也没问题。
“她的心眼真小,睚眦必报,人家太医没有站她,她就开始打击报复。”
话虽这么说,但有些话还是入了心,皇上本是多疑之人,已经决定暗中清洗一遍。
“不过,她特意将李太医和院使拎出来夸了夸,也算恩怨分明。”
李太医曾经救治过宁家人,院使今日不执值,不在现场。
容靖只是静静听着,不发表任何意见。
“第三件事,静宁县主花了三百两请十名大理寺的捕快帮忙,护送宁文茵一行人回别庄。”
两天一夜就能挣到三十两银子,捕快们都争着去。
这些人经验丰富,又是地头蛇,背后是大理寺,谁会不长眼撞上去?
皇上有些无语,她的脑袋瓜子跟别人不一样。
“她不回去?那住哪里?”
容靖语气平平,像没得感情的木头人,“第四件事,她让我跟皇上说一声,这几晚就在城外芙蓉园的侧门露营。”
皇上:……
这刚发生的事情,还来不及送到他面前。
“她就这么迫不及待?”吃相太难看了,亏皇姐还那么欣赏她。
容靖能说什么?他只是陈述事实,“有些百姓听说静宁县主要在芙蓉园露营,纷纷带上被子跟过去凑热闹。”
“带被子?他们也要露营?成何体统?芙蓉园又不是菜园子。”皇上都听呆了,这就很离谱!吃饱撑了?
每次宁知微出现,都会鸡飞狗跳,场面变的不可控。
“酉时关城门,他们赶不回来。”容靖的声音特别冷静从容。
皇上盯着他的脸,冷不防问道,“你觉得宁知微这个人如何?”
面对君王审视的目光,容靖不假思索说道,“聪明,护短,骨子里有点叛逆。”
三个标签,恰如其分。
皇上深知这个臣子的性格,冷冰冰的,没有什么人味,居然不避嫌的跟宁知微一起吃饭。
就算事出有因,他也忍不住会多想,神色复杂的问道,“你心悦她?”
这话一出,气氛顿时变的凝固,一边的大太监的呼吸一顿。
要命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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