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秀笑了笑,没有解释。
没有经历过那般繁华,怎么能想象的到呢?
谁能想到,百年旧都,毁于一旦。
如今的应天城,跟曾经的王都比起来,压根不值一提。
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不甘,心痛。而有些人,却丝毫不吸取曾经的教训,迁都才安定不久,又开始了内耗。
男人的脚程快,不一会儿,就已经瞧见河面了。
月光如水,柔柔的照在河面上,折射出粼粼水光。
“我自己下来走吧。”
洛英已经听到李延秀的喘气声明显变粗,十分不好意思:“我这会儿脚已经不疼了。”
李延秀没有吱声,而是突然站直了身子,双臂犹如树藤,紧紧的箍在了洛英大腿上,防止她掉下来。
这个动作,为了不被摔下去,她只能选择抱住他的脖子,刚要开口,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也愣住了。
月影朦胧,枝叶婆娑。
疏疏密密的林间,宁墨身披大氅站着,玄色皮毛下,隐约露出绯色袍边。
见到两人,他唇角轻笑,开口了:
“延秀,你想好了?”
估摸是天寒的缘故,声音里,听着有几分凉意。
洛英见是他,也不知怎的心里头一烧,就松开了胳膊。
可双腿还被李延秀紧紧箍着,压根下不来。无奈,她只有小声叫他:
“快把我放下来,有人呢!”
怎么看,都像是小儿女间的打情骂俏。
宁墨微敛细长双眸,抬起时,又盛满了玩味笑意:
“这一走,就等同于跟小皇帝翻了脸。往后即便成就大事,他也会对你心中存着芥蒂。不后悔吗?”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李延秀声音略带清冷:“国事家事,我分得清。”
“那好,我便不拦你。”
宁墨将身子向旁边一撤,便瞧见了隐藏在林间的马车辔头。
李延秀侧脸叮嘱:“抱紧了。”
地面积满枯叶,深一脚浅一脚,身子并不稳当。洛英没办法,只有认命。
不过这一回,她没有去抱他的脖子,而是改为两只手虚搭在他的肩上。
在路过宁墨时,她不好意思抬头,却听到宁墨凑过来轻笑:
“小丫头,以后要好好活着啊,才不枉我们的一番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