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倓带兵抓捕龙兴寺的一众僧人和杜淹后,只是将一众僧人关在了府衙大牢,押着杜淹进宫向杨英复命。
杨倓满脸欣喜地走进杨英的书房,开口道:“皇祖父,孙儿幸不辱命亲自带兵已将龙兴寺作乱的一干人等悉数缉拿,主谋杜淹已经押入宫中,听凭皇祖父发落。”
杨倓只顾自己表功,只口不提麦孟才,杨英的心里略微失望,有些告诫一下杨倓
“倓儿今日缘何知道龙兴寺有人作乱,亲自带兵前往?”
“是麦将军让王三通知倓儿率兵包围龙兴寺,皇祖父御令一到,孙儿便下令军士冲进龙兴寺将一干人等缉拿。”
“哦?如此说这其中还有麦孟才和一个叫王三之人的功劳,倓儿为何只口不提?”
杨倓抬眼看了一眼无悲无喜的杨英,瞬间意识到自己惹得杨英不快,有些心虚地解释道:“非是孙儿不提,孙儿是在皇祖父这里复命之后,再回到府衙对二人赏赐。”
“我的傻孙儿,话可以这样说,但事情不能如此做,你是一国储君,将来也会坐在朕的这个位置上。为上之人就该有为上之人的处事方法。”
“为上之人不仅要奖罚公正,更要给下属之人希望,他们之所以倾心辅佐你,为得是能简在帝心,若是为上之人都将功劳据为己有,下属又如何能甘愿辅佐你?”
闻言,杨倓偏着脑袋想了想,好像确实如杨英的说得那般,于是收敛神情,郑重道:“孙儿多谢皇祖父教诲,此次抓捕龙兴寺作乱之人的首功当是王三,其次是麦孟才将军,孙儿不过只是微末功劳不值一提。”
“哈哈哈。。。!如此就对咯,不过倓儿今日的做派朕甚是满意,来。。快坐下,”杨倓知错就改的态度让杨英满意地笑出声来,继续道,“倓儿觉得麦孟才为何要将这个功劳拱手相让?”
“想必是麦将军看重孙儿皇太孙的身份,知道将功劳让给孙儿,以皇祖父的英明必然是知道其中的缘故,麦将军不仅在孙儿这里获得信任,也在向皇祖父表明其诚心辅佐的孙儿的态度。”
“对咯,倓儿分析的在理,但你却忘记了人与人之间,除了亲情之外,只能是利益才能让人团结在一起为一个目标去奋斗,因为只有实现这个目标,才能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麦将军想得到是成为你在濳邸的心腹之臣,一旦登基称帝,他便是从龙之臣,倓儿一朝必然官运亨通,前程不可限量。”
“朕适才虽然责怪你贪功,但今日这个功劳你还必须要贪下,不过倓儿定要想清楚这个功劳背后的深意,必须要贪的时候当仁不让,不需要的时候那就悉数怀给臣下。”
突然,杨英发现自己变得有些絮叨了,每次见到杨倓的时候,总喜欢把一些事当成说教,老是指导杨倓一番。他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真的好,毕竟这些都是他一些前世经验,古代人能不能认可还不知道。
别人认不认可不知道,至少在杨倓看来,杨英的很多话还是有道理的,至少比那些老师说出来的道理更透彻一些,
“皇祖父,那个杜淹已经押在乾阳宫外,皇祖父打算如此处置?”
“不忙,还有一个人没来,等他来了再处置也不迟。”
杨英虽然不解,但也不敢追问太多。自从在杨侗怨恨的眼光中,将马周请到河南府出任长史,他从马周那里学会不少东西,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他很是知道。
杨倓陪着杨英聊一会家常,迟迟不见有人来,正要开口问,便被书房外侍卫的声音打断,
“启禀陛下,陈内侍、张须陀、来护儿在宫外求见!!”
“让他们都进来吧!”
侍卫刚去传令,一个内侍匆匆跑到书房门口,说道:“陛下,房玄龄和杜如晦在宫外求见!!!”
杨英看向杨倓,说道:“倓儿你带皇祖父去迎接一下,顺便将杜淹也押进来。”
盏茶功夫,所有人便来到杨英的书房,来护儿带着长子来济,陈内侍带着干子魏成,只有张须陀是一个人来的。
众人坐定,杨英看着跪在门口的杜淹,时不时嘴角抽搐,倒吸冷气,知道是抓捕的时候军士没少下黑手,也不打算让他起来,看了一眼杜如晦,
“杜淹是吧,你当初害死克明的兄长,可有想到今日?”